“干了吧。”众人纷纷附和。
“霍书记高升到秦湾后难得回来一趟,半心半意的酒我们不晚,喝就要全心全意。”这是霍达曾经的话,在开发区还很出名,岳文现场拿了出来。
霍达笑了,并没有生气,他举起杯子,把半杯白酒倒进口里。
众人纷纷鼓掌。
岳文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瓶,亲自给霍达添酒,“霍书记,尝尝我们自己的酒,在秦湾你想喝都喝不着,这是刚从车间机器上接过来的,最新鲜的白酒。”
酒桌上要的就是氛围,要的就是反应快,要的就是插科打诨,这哪是从车间里来的酒,大家心知肚明。
“我敬霍书记,给霍书记提三点要求啊。”
众人都笑了,下属给上级提要求,也就是岳文敢这么说。在场的两位常委都笑着看着他,看他怎么往下圆。
“一是请求霍书记常回家看看,你不回来,我们就到秦湾去看你,大家说行不行?”
“行。”一阵整齐的应和声,这不是岳文的号召力多大,这是给霍达面子。
霍达满面红光,双手合什,微微举起,四方做揖,以示感谢。
“第二点要求,要求霍书记走得更远,越远越好,”他的意思就是说开发区的工高官一般都会调到其他城市任一把手,“但是不论走到哪里,平州始终在霍书记心里。”
“第三点要求,要求霍书记继续支持我,关怀我,小岳的每一步成长,离不开领导们的关怀与帮助,在这里,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他看看迟运通。
迟运通笑了,“你提三个要求,就喝一杯?不行,喝三杯。”
岳文笑着又倒上两杯,连珠炮似的干了。
霍达没有犹疑,他举起酒杯,“来,大家一块。”一众领导纷纷响应,可是大家都明白,这脸是给岳文的,虽然一块,可是霍达的面子给谁大家再清楚不过。
气氛渐渐达到高潮。
当岳文又一次走到霍达跟前,霍达一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山海省最年轻的干部!”
至此,酒宴上他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九点半结束,酒宴进行得很快。
市公安局一个副局长陪同过来,周平安又叫着岳文去喝茶,直到十二点他方才回家。
满身酒气烟气,他生怕熏着蒋晓云,可是蒋晓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临盆了,几乎与啤酒节差不多一个时间,岳文放心不下,还是来到老丈人家里。
“爸。”
客厅里,蒋胜正在喝茶看电视,见他回来,微微点头。
这么晚不睡,这是在等自己嘛,有事,肯定有事。
“老霍明天早上就走了,回去之后,当天下午就出差。”蒋胜道,那意思是时间这紧张,他还穿插了一个调研。
“爸,我明白,他来是为了谁。”岳文笑着给蒋胜添上水,就象当年在芙蓉街道时一样。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霍达舞剑,意在你啊。”蒋胜在家里不曲着绕着,很直接。
“他手里不是剑,是弯刀,不,是软刀。”岳文笑了,高手过招,不需明说,一切心知肚明。
“老霍在给你发信号了,你那个审计,全区多少地产企业,哪个没有点关系,哪个没有点背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蒋胜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以一个父亲的心情嘱咐道。
“我知道,爸,”岳文不以为意,“都是正常的工作。”
正常的工作,那霍达也不会跑这里来了。
蒋胜不再多说,进屋睡觉。
蒋晓云妈妈看着他,“怎么,女婿得罪人了?”
“他得罪的人还少,”蒋胜黑着脸,“打人家的饭碗砸人家的锅,人家能乐意吗,开发区的地产商现在出声音了,那个王玉印,更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