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功成拿着照像机拍下这历史的一幕。
“好,春秋亭?哪个大家提的匾?”文师拄着拐杖道。
罗宏民赶紧目示岳文,上次他来,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匾额。
这个字虬劲有力,嗯,是请的谁呢?
“不是什么大家,我提的。”岳文少见的羞赧,“”也不是我提的,是取自《锁麟囊》。
“我就说嘛,秦湾人还是有文化底蕴的,”一众领导都惊讶地看着岳文,这小小年纪,竟还喜欢京戏?!“京戏中的词,论文采,无出其右,这是民国的戏,民国填的词,写戏的人是个大家。”
“感觉象是参透了人生的人,一部锁麟囊,暗含儒佛道,所以戏曲中,当推第一。”岳文笑道。
文师看看他,微微颔首,却不说话,他放目金鸡涛,这一汪碧水绿得象一块巨大的翡翠,“着实是个好地方!”
“金鸡岭,金鸡岭,我也是属鸡的呢。”文师笑道。
“那您就留下吧。”岳文趁机邀请道,这个话题虽然早已抛出,但是文师也没有答应,徐文贤等人也都没提,如果提出来,文师拒绝,那多尴尬,领导是没有面子的。
众人都热切地看着文师,文师却笑而不语。
“老爷子,你就留下吧,这里有有金有玉,有吃有喝,我们侍候您跟老大娘,管保给您养老。”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在场的领导一跳。
文师笑了,山里人虽然有了钱,还带着自然的朴实,说话的正是胡家嫂子,她带着几个年轻的姑娘媳妇在这亭子里侍候着,倒茶倒水。
罗宏民朝岳文看了一眼,岳文马上道,“文师,这是上金鸡湖,我们还有下金鸡湖,就是把金鸡湖的湖水引到辛河里。”
文师抬起拐杖一指前面,“那这是开发区的母亲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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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家乡君莫笑,故来游子几人回。”
文师品着家乡落雁山上的葡萄酿成的葡萄酒,却几欲潸然泪下。
游子身上衣已烂,慈母手中线已停。
文师二十多岁离开大陆,至今已是一甲子,家中早已物是人非,慈母已逝。
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母亲,眼圈才变得这样红。
可是,这种情绪,别人却没法去劝。
罗宏民看看文师,霍达也在看着文师,二人笑容凝固,可是文师脸上慢慢阴云散去,“这是我们的秦湾葡萄酒?”
“就叫秦湾葡萄酒。”罗宏民马上醒悟过来,“文师,您通能否为秦湾葡萄酒题个字?”
“我的字,不如方世玉的好,”文师笑着拒绝道,“让他来,让他来。”
可是文房四宝已经摆上,岳文早已吩咐人摆上纸笔,文师笑道,“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也罢,我就献丑了。”他想了想,援笔濡墨,奋笔疾书。
“秦湾葡萄酒”。
看着岳文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文师对着他笑道,“岳文小同学,够不够,不够我再写一摞,反正我的字也不值几个大钱。”
大家都笑了,接触这两天,大家都发现国学大师并不是板着面孔象个老学究一样,而是俏皮话玩笑话随手拈来,话很是平易,也很是平和。
一行人从周疃大集乘车到了金鸡岭,罗宏民看着窗外,那年他第一次到金鸡岭来也是秋天。
深秋的金鸡岭,色彩斑斓,红黄绿橙,交相辉映。笔直宽阔的水泥道旁,栽满了雪松、黄枫、黑松、朝鲜槐等风景树木,往远处望去,板栗、核桃、柿子、大枣挂满枝头,山野飘香。
“这里的空气真好!”师母闻了闻外面的空气,空气中草香夹杂着果香,让人陶醉。
“金鸡岭藏金埋玉,可是金也不采了,玉也不采了,全留给子孙后代。”罗宏民就坐在文师身旁,指着金鸡岭大声介绍着。
可是不需大声,文师也听得见,九十岁高龄的人了,依然思维敏捷,条理清晰,脸色红润,健步如飞。
“这是个好想法。”到了家乡,文师自然是一口家乡话,可是话却被锣鼓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