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奶奶深深的吐口气,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知道了三嫂,我会好好想想的,过两日我就去庄子里,三嫂,让我去你庄子里吧,我的庄子我都不熟悉,我一个人去那我也怕。”三姑奶奶的陪嫁人员武陵侯府没让跟着回来,反正都嫁了侯府里的家生子。
苏氏听了她的话好奇怪,问道:“我的庄子你就熟悉了?”
三姑奶奶扭捏道:“你那不是有个做家具的庄子吗?夏墨在那里,我要是找你,她也好捎信。”
这会轮到苏氏深呼吸了,恨恨的点着她额头道:“算我欠你!上辈子我肯定是和你吵过架还是怎么的,来到这我还要被你给拖着。”
三姑奶奶嬉皮笑脸的抱着苏氏,“三嫂,我的好三嫂,我领你的情,我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帮我,我哥都不如你,你一直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位置。”
苏氏甩开她,对着她翻白眼,说道:“快走!别在这碍我眼,看了你我都要做噩梦!”
三姑奶奶还抱着苏氏亲口,忙跳开跑了,苏氏狠狠的擦脸,要被这家伙给气死,想一出是一出。
对于三姑奶奶,苏氏是觉得她肯定是会嫁白老四的,别看三姑奶奶咋咋呼呼的,要什么独立,什么创业,什么展现女子不见得比男人差的能力,其实她就是一个藤,必须依靠个大树才能活。
曹妹夫不在了之后,虽然她厌烦曹家,但她心里有曹家依靠,她才会有那闲心来厌烦,来吐槽婆家,如今是曹家她依靠不上了,娘家她还要躲着藏着才能过,她心里没个依靠,那份恐惧会将此时出现的白老四紧紧抓住,哪怕将来她会抱怨她为了白老四牺牲了多少,这时的白老四就是她的依靠,不然她会惶惶然,不知所措。
但三姑奶奶并不了解自己,总是认为她是个独立坚强性格的人,是这个世情对女子的规矩耽误了她,没有让她施展的机会。
对于她嫁白老四,她如果不改改她的性子,就像三老爷说的,她把白府弄个鸡飞狗跳不说,她和白老四也不见得会幸福,因为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障碍,白家、白老四子女,就这两样就够三姑奶闹心的了,还别说让她成天藏在内宅不出门,憋也憋死她。
苏氏虽然这么觉得,可这会也不会和她说的,这个选择总要三姑奶奶自己来做,要是苏氏先说了,她选择不嫁,将来老了孤苦,她肯定会抱怨听了苏氏的话才没嫁,只有她自己选择嫁了,苏氏才会告诉三姑奶奶,要好好改改性子。
很快三姑奶奶就搬去柳树沟庄子去了,苏氏让春草送,并让春草交代夏墨,可要把三姑奶奶看好了,陌生人不准进庄子,免得她在庄子里来个藕断丝连的,再出了事,苏氏不成拉皮条的了吗?
武陵侯府把三姑奶奶的嫁妆只留了三分之一,那是给她的两个女儿的,其余都给送回来了,反正她没儿子,按风俗也是要退回娘家的。
太夫人想掌管,三姑奶奶不肯,说你到时给了宋家,我可是要拿刀砍上门去。气的太夫人脱了鞋子追着要打她。
到了三月,国丧结束,各府都忙碌开了,苏氏让春雪把旻福开业,三老爷和宋表弟去了旻庄安排,诸事都开始了正常。旻雕有蔡先生,苏氏一向不管。
旻山也恢复到正常,开始到处跑来跑去。小女婿宋子学也每天来上课了,现在罗先生教三个学生,九郎和六爷还有宋子学。
六爷被三老爷关在府里后,就跟着罗先生念书,然后就是回三省居,云娘来给苏氏说,三省居一个想爬床的都没,都给吓住了,谁也不想被轰到庄子里去,六爷是除了六奶奶,想另外找人骚情下都没人上赶着,再说他也没那个激情了,知道玉莲被自己二伯纳了后,很受打击,还几次想偷着去找玉莲问问孩子的事,被云娘堵着不让出院门,去先生处的路上想拐个弯,总会有人及时堵他,吓得他也老实了。他却不知,云娘对于偷听和监视那是万般感兴趣,早派人时刻盯着他哪。
三老爷想让宋早晚兄弟来住,苏氏说等忙了这段时间再说,刚国丧结束,好多人家的婚嫁才开始,还有请宴的,还没那个精力,三老爷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氏发现如今三老爷学会想事了,也会藏心事了。看他那神情,苏氏心里腹议:矫情!也不问他,反正他憋不了几天的,早晚会说。
苏氏就想回娘家一趟,看看大嫂身体如何了,过年到现在也没回去过,还有就是三侄媳的双胞胎儿子的百日宴,问好了是哪天,那天还要去祝贺。给三老爷说了下,三老爷说道:“对外是小妹过世,这才不到一个月,不好这么去岳家的吧。”
苏氏一听就卸了气,想了下府里还有就是七郎和九郎的婚事都得往后推的,七郎的婚事因为国丧,侯夫人和亲家已经说了是推到八月,那还是许监正给算的日子,八郎是二房的,侯夫人和苏氏都不会过问,九郎本来和岳家说好了四月成亲的,三姑奶奶是他亲姑母,就得服大功,也得腊月了。
苏氏就想起九郎那垂头丧气的脸了,不由的呵呵偷乐,这个对成亲无限向往又多次延后,让儿子的心起起落落,就不知他现在知道姑母暴毙在屋里是伤心姑母去世还是伤心自己又的孤单大半年?
因为知道三姑奶奶是假死,所以苏氏也没注意这服丧之事,这会想起来,新衣要做几件素色的,就是哥嫂也不能因为妹子没了,还穿的大红大绿的吧,旻山更是要清一色的守孝颜色了。
娘家自己回不去,苏氏就打发了春草回去一趟,替她问候大哥大嫂,把给丁氏儿子的百日宴的礼先给了,那日就不过去了,让春草把三姑奶奶没了的事说了下,也没说其中详情,没必要让娘家知道这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