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乐着把三老爷推出门,回头看见三姑奶奶气鼓鼓的坐那直喘气,就一阵狂笑,三姑奶奶看着嫂子的大笑,用手指着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苏氏笑完,说道:“看见没?哪个相信你,就是因为之前大家都认为你是那不着调的,没做过一件让人信服的事,所以你再说什么,哪怕说的是真的,也没人信你,特别是和我这朝廷封的贤淑夫人来比,更没人信你了”
说完苏氏还洋洋得意的昂着头俯视的看着三姑奶奶,三姑奶奶气的直拍桌子,苏氏哎哎的,说道:“要拍就拍枕头去,不知分家了吗?拍坏了你来陪呀”
三姑奶奶嘲讽道:“还这么会过了?尿片子都用旧衣衫改了呀”
苏氏晃达着脑袋道:“对,咋啦,咱就是尿片子换来个贤淑夫人,不服你也换个给我看看?”
苏氏也故意逗乐那么说,好吧之前的严肃话题抛开,不然俩人都挺尴尬,不说这听的人尴尬,就是说的人就会好受?就好比为何好多人不会说不,不会拒绝,就是他总觉得那个不字好难说出口,拒绝别人对自己来说好难,所以苏氏刚才才想一次把话说完,免得下次说自己也是好难张口。
三姑奶奶只是性子天真,人也不傻,也不是非要和娘家嫂子记恨的断绝来往,自己赌气也赌过了,刚又听了嫂子的严肃话,她也怕唯一听她说话的三嫂也不理她了,以前是习惯了高兴发脾气就发,这以后可不敢乱发脾气了,不然以后她可真没人可以来往了。既然嫂子给了自己台阶下,她也装傻的和苏氏玩笑话继续,乱扯一些事,刚刚那严肃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苏氏叫了人进来把桌上的饭菜扯了,再把刚要的菜端上来,春草道:“奴婢看太太和三姑奶奶说话,就让秋桃等会再做,太太这会叫,我就让她赶紧做”
苏氏道:“做个芥末鸡丝,今天有鸡肉,这个快,然后炒个辣子鸡,多放辣椒,来个青菜就可以了”
三姑奶奶听了,眼睛发光,说道:“想念死了,芥末鸡丝,还有这个,辣子鸡,我说三嫂,你哪弄来的这些?我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的。”
苏氏笑道:“无意中发现的,哪个有空专门去找的,你回去带上一些。”
三姑奶奶说道:“那到不用。”然后又想说啥,想了想没说,苏氏见状偷着笑了,看吧,刚说了她,她就知道要想想再说话的,不像以前在自己面前,想说啥就说啥,生气拔腿就走,高兴了笑眯眯就进来,以后不惯她这毛病,快四十了,她也要学会长大了。也是,周围的的人不是惯着她,就是不搭理她,她哪知自己的毛病出在哪里?
三姑奶奶说道:“我咋觉得我三哥跟以前不一样了呀?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以前的种马变成二十四好男人了?”
苏氏乐道:“其实家里,就你跟你三哥很像,只不过他是男的,这世情对女子太挑剔,条条框框的约束着女子,你三哥也是眼里只有情爱的,我就是说这个和你一样,你也是,你别不服气,你要是得到了情爱,整个世界都亮了的人,就性子上,单纯,天真,你两人一样”
三姑奶奶不服气的撇嘴,没敢乱发表意见,只是说道:“那我三哥这是找到情爱了?滋润的满面春风了?”
苏氏说道“你三哥就像手里拿着个狗尾巴草,在花园里游荡,看见牡丹,就:哇,好美的花,摘下来闻闻,嗯,好香,捧着走了一段路,就觉得牡丹不香了又蔫了,马上扔了,然后继续走,看见水仙,哇,这个好特别,似一股春风扑面而来,赶紧抱回去,抱回家后过了不久,又觉得没趣了,如此反复,后来看哪个花都没当初的惊喜和快乐了,回头一看自己手上的狗尾巴草,哇,好个性的草呀,没有花香,没有绿叶,但有种与众不同的草味,捧在怀里,我就是那狗尾巴草。但谁知将来你三哥再看到娇艳的花朵时,会不会觉得狗尾巴草太让人无趣了哪。”苏氏边说还边学男人的走路姿势,手拿个帕子,像演哑剧似得。
三姑奶奶笑的不行,倒在塌上,苏氏也乐呵的坐下,弄了弄衣边道:“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三姑奶奶笑的直打嗝,苏氏赶紧给她杯水,“瞧你,赶紧喝点,小心岔了气”
她喝口水,问道:“我哥将来要是又找到鲜花了,你会如何?”
苏氏想了想,说:“又能如何?日子总要自己过下去的,前二十年我自己也不是乐呵的过来了,再说,除了男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哪,到时我带上小十一和八娘子,我们到处走走,看看风景,吃吃美食,也让孩子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我没准还找个小倌陪着玩乐哪,就是不能当你面说,苏氏想想就乐。
“那你把我哥扔下?”
“他哪有时间,他有花儿就够了。”苏氏说完自己也呵呵的乐,爱谁谁,管它谁是花谁是草,
管他爱谁,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哭死也只是看着别人捧着花香,何苦哪。
苏氏又笑笑的对三姑奶奶说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放心,我保险过的比现在还滋润,但是,如果是你,你就会觉得天塌了,不是要死要活,就是歇斯底里的闹腾,信不?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的世界里是我要怎么更加美好的生活,你的世界里情爱是最重要的,有了就是阳光明媚,没有就是乌黑一片”
三姑奶奶不服气的歪歪嘴,说道:“三嫂咋就这么看我的?我觉得我不是这样”
苏氏讥笑道:“得了,你还别不信,不说把你看透,看个一大半还是可以的”
三姑奶奶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又好奇的说道:“别说我三哥变了样,就是三嫂,你也和以前大不一样,就像一滩死水,一下变灵泉了,活动的有灵性了。”
苏氏想了想说道:“你老觉得你来这委屈了,你放弃了好多,失去了自我本性好多,其实你一直活得很自我,估计以前也是个家里的娇娇女,让父母给惯得眼里没别人,就像我,我也是个固执的死犟的人,也是宁可我喷人不愿别人说我一句的人,就是现在还是个别扭的人,来这我付出的是我的个性、我的脾气,前几十年,虽然没有压抑自我,只是随遇而安而已,不想融入这一切,老觉得这不是我的生活,我是替别人再活,如今是想开了,谁知以后如何,快活一天是一天,干嘛想那么多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