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站在床边半天,然后出去让春草打了热水来,给太太脱了内衫,只留了个肚兜,用热水抹了身子,自己也脱了衣衫,擦了擦身,也不叫下人进来端水出去了,散了头发钻进了被窝。
旻山早就让奶娘抱回屋睡了,外面的春草和秋藤相视一笑,都各自忙各自的事,留下稻芽在耳房守夜。
三老爷钻进被窝后,就听太太说头疼,就用手给太太按头,没见醒,就知太太是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说的,心中一动,趁此机会问问太太心中挂念哪个。
虽然是果酒,喝起来甜滋滋的,但喝多了也上头,更何况苏氏平时几乎是不沾酒的,这会是头疼心里又难受。头被老爷按的舒服了些,就哼哼唧唧的,跟个被人挠痒的小狗似的。
三老爷怀抱着太太,被她来回拱的碰到下巴,生疼的,就忙用手给她按摩头,还凑在耳边轻声问道:“太太今儿看着高兴,是想谁了呀”
就听太太迷迷糊糊的说道:“想妈妈了”
三老爷纳闷,想妈妈?估摸着是奶娘吧,经常听太太说奶娘的。他也知岳母去世时自己太太还小,估计是跟着奶娘长大的,所以总是说奶娘给她说这说那的。
三老爷又问道:“不想儿子?没想你相公?”
苏氏呵呵的笑,然后和小妹似的切了声,说道:“儿子是儿媳的,白养了,相公是小妾的,想他干嘛”
三老爷愣了下,半天无语,想了会又问道:“那太太最挂念谁?”
苏氏嘟囔道:“我想我妈妈”连说两遍,三老爷好奇,一个下人怎么让太太如此挂念的?
三老爷问:“妈妈是谁呀”苏氏在他怀里嘿嘿笑,说道:“真笨,妈妈都不知,就是生我养我的呀,给我做好吃的,给我做花衣裳”
说完呜呜的哭了,边哭边说道:“妈妈没了,家也回不去了,我没有家了,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