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府里三房的苏氏抱着旻山在戳戳的,就是不让他睡,戳的旻山哇哇大哭,旁边奶娘心疼的又不敢说话。三老爷见了,急道:“太太戳他干嘛,让他睡,大不了晚上我看着他”
苏氏把旻山交给奶娘,回身说道:“老爷看你那脸,你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不把他纠正过来,老爷就要倒下了”
三老爷坐下,一摆手说道:“我年轻力壮的,熬个几夜怕什么,我都打听了,夜哭郎有的非要哭够一个月才罢,以后我也跟着白天睡,晚上我陪着他”
苏氏无语,都四十了,在古代是步入老年了好不好,还年轻力壮,说你大儿哪?
三老爷接着说道:“我看了咱三房的位置,琢磨着把六郎旁边的那处院落收拾出来给姨娘住,偏院就推了重新盖个佛堂,我让表弟找人画图去了,到时你再看有什么可以改动的”
苏氏刚想说,把姨娘挪到那里,你以后怎么去会美人?还没出声就赶紧闭嘴,这两个姨娘老早就是三房的摆设了,不是因为生了孩子,早就会被三老爷送到庄子上去了,她这时说那酸话干嘛,真是就像前世一样的就是嘴贱,生完孩子恢复了这个嘴损的功能,不说两句别人听了堵心的话自己就难受。
苏氏只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就歪楼扯别的上面去了,三老爷笑呵呵的回应着,一时间像老夫老妻似得和睦。
第二天宋表弟就带了个人进府,说要实地看看面积位置,苏氏隔着帘子也见了那人,说了说自己的要求,两人交流了一些问题,旁边的三老爷也不插言,他压根不关心那些,太太要怎么建就怎么建好了。
关于修整建造的银子,苏氏对三老爷说就三房自己出了,三老爷也说行,苏氏腹议,你自己又没有那么多银子,让他出还不是他问大哥大嫂去拿,这次满月酒都是大房负担了,这要去问大嫂去拿,怎么好意思的,还是苏氏自己掏了吧,钱留着还不是要花着顺心,人死什么都带不走,自己花的钱才属于自己,省下来后,还不知到时便宜谁了。
苏氏也没给大嫂说自己三房要改建佛堂的事,既然不打算用公中出,也就不吱声了,免得和大嫂客气来客气去的。
一阵日子过后,苏氏娘家大嫂陶氏来了,抱着旻山不撒手,喜得比当年见了九郎还欢喜,苏氏也和大嫂絮叨家常。
陶氏说道:“这十一郎成了八痴的弟子,就咱府也跟着沾光,不少人跟你大哥攀交情,还有妇人向我打听你家七娘子哪,有次你四嫂来给我学,你四哥后悔的要撞墙,要我说活该,七娘子不要,非要娶个郡王妃的庶出弟兄的庶女,这要是定了七娘子,那庭樟可就是八痴弟子的姐夫了,哈哈,真是活该”陶氏笑得幸灾乐祸的。
苏氏看着大嫂引以为荣的高兴劲,也笑了,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娘家大嫂了,不止在娘家时对她关照有加,就是嫁到侯府里一个没什么地位的三老爷,还不受宠,大嫂除了替她担忧外,更是时时想着她,总为她安排这操心那的,就是当母亲的也不过如此。
苏氏说道:“大嫂,我家七娘子的事,这个节骨眼上是不会定下的,怎么也要一年后,不过大嫂可以帮我选着,观察一两年再说”
苏氏暗道:真是地位改变了,庶出的也有人惦记了,哪像之前,挑了三房无能的多,又挑七娘子是个庶出,如今,庶出的也是香饽饽了,幸亏先给九郎定了,不然现在要是下定,都不知选哪个了,选哪个都觉得不是真心和她做亲家,而感觉是和八痴做亲家似得。
陶氏听了苏氏的话,说道:“那是,我也这么想,哪个问我,我都说这事我小妹说了,这一两年都不考虑的”
苏氏道:“等七娘子出来,她都十八了,事前物色几个也好,看中哪家就私下说好,我也不想等七娘子出来再说亲,那是就只好给人当填房去了”
陶氏点头道:“还就是,七娘子出来也都十八了,比她大的儿郎都定亲了,那时再找就比较难找了;不过,锦娘,我先给你透个底,我大哥动心了,只是他家和七娘子同辈的没有合适的,想问下你差辈的行不行?”
苏氏道:“差辈的还是免了吧,到时怎么称呼?会让下面的子孙称呼上就乱套了,反正以后,大嫂也帮我留意,我三房目前也就剩七娘子还没着落,八娘子还早哪”
陶氏道:“我就知你会这么想,所以也给我大哥说了,我大哥直惋惜,你家七娘子如今可是香饽饽了,还幸亏你当初没答应郡王府,不然,有个做妾的姐姐,让外人怎么看十一郎?”
苏氏暗乐,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思吗?
陶氏接着说道:“你四哥要给庭樟下定了,你到时就别过去了,免得四哥见了你又该说些怪话了”
苏氏点头道:“到时我让二奶奶去,大嫂就说我身子虚弱,不能出门,让二奶奶代表我三房去送礼好了”
陶氏笑着拍着怀里抱着的旻山,这时候的旻山是睡的雷打不动的,陶氏溺宠的目光看向旻山,抬头对苏氏说道:“锦娘,我当初就说你怀的这个就是个不凡的,不是大嫂说歪话,我也是听外面妇人传的,说你的身子承不住这份大福气,可不就是折腾的你两回死了又活了的,是没人当我面说,不然我就啐她一口,自己没本事生个像我们旻山有福气的儿郎,就嫉恨说那种话,我先给锦娘说,就是怕你到时出门听了这传言再气上火”
苏氏笑笑,还安慰大嫂道:“我不会生气,我是佛祖保佑才生的这儿郎,我如今只有感激的,哪个说歪话,让她说去,我看谁她当我面说这话,到时我就一个嘴巴上去,既然那嘴不会说话,还留着干嘛,不如我打烂了去”
说完这话,苏氏还哧哧的笑,对大嫂说道:“大嫂呀,如今生了这旻山,我才算是真正想通了,不再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了,让我顺心的我就好好待他,让我堵心的,我就打回去,不管他是谁,就是相公儿子媳妇都算上,现在我身后还站着一溜儿郎,我还怕哪个?”
陶氏赞同的点头道:“对,让我说锦娘早该如此了,女子好性了别人就不当回事,只要你立起来,谁敢把你如何?侯府还能把旻山他亲娘给休了?有的人别给他留脸”说着还努努嘴,暗示那个人是三老爷。
苏氏大笑,怎么个个觉得她在相公这这受了多少气,真的冤枉三老爷了。三老爷除了没有给她夫妻恩爱,别的方面待她可是别有的府里的太太要好的多,从没有亏着她,没有让小妾在她跟前摆谱,一切都是以太太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