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本表现风尘女子与现实抗争的奇书出世后,却被一个不法商人插了一些春宫图进去,结果我一年多的辛苦被官府付之一炬。”
“告诉我,是那个狗官查抄的你家?我就不信他没留下孤本。”
看着对方投过来的喷火眼神,吴永麟连忙转过话头,讪讪的问道:“后来呢?”
“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后来改写游记,只因为把游览的线路图画了进去,官府又说我泄露国家机密,我因此又逃亡了数年;我换了个地方想试着写一下历史,东京里皇城司的人立马把我抓住拷打了一顿,他们说我借古讽今;我刚出来没多久,便琢磨着想注解一下《孙子兵法》和《鬼谷子》,你猜怎么着,他们自己说我策动谋反,我又被抓去坐了几年牢;这越到后面我越没了性子,我又做了一回错事,我开始写神怪故事,这次我则被判了个导人迷信的罪名;我在想啊,我这辈子跟笔啊书啊纸啊结了一辈子的仇,总不能临了时没一点成绩啊,我越想越不甘,恰好赣州的一位老朋友给了我个机会帮人写个名人传记,只是书才写到一半,问题又来了,我写的那个名人开始犯上作乱,我也被牵连判成了乱党。”
“阁下贵姓?”
“诸葛卧龙。”
“这名起的没问题啊,那这些客家人又怎么会从南方迁移到西面来?”
“看过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推背图》吗?我跑路之前给那一家子算了一卦,谶曰:空厥宫中,雪深叁尺。吁嗟元首,南辕北辙。颂曰:妖氛未靖不康宁,北扫烽烟望帝京。异姓立朝终国位,卜世叁六又南行。”
“这是一副损卦啊,国将不国,臣将不臣,民不聊生。”吴永麟自然不能告诉他这上面预言了靖康之耻。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几番见识,至于这卦象到底最终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也没底,我那朋友却吓得不轻,他便带着所有愿意西行的家人来到了这里,在这里重新繁衍生息下来,只是这生活才刚刚稳定没多久,我闲来没事写了一篇自己关于《黑囊经》的参解文,哪想没多久这间大寨便遭了匪,我的朋友气急之下直接从铁索桥上跳了下去。为了减少我给他带来的人间悲剧,也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我在这间房子里面一呆就是三年,你是三年来我首次见到被推进来的第一个犯人,我这三年多浑身上下难受死了,托你的福,我三年来总算又泡了一次澡,我给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进来的前一天我写了一点关于程颢和程颐《二程集》中的理学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