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慧再次说不下去了,因为江男比江源达更绝,她是直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下楼问问退押金的事儿,在楼下等你们。”
出了病房,江男就瞪着那道门,跺脚用嘴型骂道:真恶心!
还让她放心,什么以后崔媛媛不能来家啥的,她操哪辈子心?爱来不来,死不死呢。
最让江男生气的是江源景。
江男觉得,哪有这么办事的?
不声不响、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来这么一出,行,退一万步,老叔自己的选择,可以,但老叔不能恶心他们吧。
之前她爸放那狠话,在回手扇她爸脸?
连她爷爷,都在老叔咬牙切齿说坚决离婚后,才对李老头李老太太发火了,现在这又算什么?
还有,打那个架,那天晚上连吃饭加住宿,她们家花出去两千多块,爷爷住院,这么几天又是两千六小三千,这是钱,人情呢?人情才是最值钱的。
她爸给孙区长打电话,她又吓唬刘澈,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刘澈又是拜托的谁给摆平的,还有那个龚叔叔呢,人家那二哥都来了,请问这一六十三招后,忙什么吶这是!
最后临走临走……
江男下到一楼处,给自己顺了顺心口,可是没用。
因为她只要一想到,这马上就要出院出发了,李文慧来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就来气。
心里虽然清楚,老叔或许是好意,可能是觉着,为爷爷放心,那意思是选择和好,让李文慧来再给大家赔礼道歉,大家那口气也就顺过去了,但是那是老叔他自己想的,并不是大家想要的。
她和她爸,只觉得那是打脸,比被扇了一耳光还难堪。
继续过了,还说对不起了,让她和她爸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咬牙认了,像个傻子一样。
不认,就像她们江老大家非要让弟弟离婚似的,在得理不饶人。
事实上,是谁嚷嚷要离的,不是她老叔自己说的吗?
靠,江男骂道:“里外不是人!”
生气离开的不止是龚海成,还有江源达和江男。
但是江源达比起女儿还好一些,毕竟他才在妹妹那回来,折腾的满嘴火泡,嗓子哑到说不出整句子。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凡事就怕对比,比一比心理就平衡了。
妹妹那面儿,是回去后,24小时之内,打架、先跟婆婆家干、然后家暴、挨揍、离婚、领了离婚证、净身出户、房子混没了。
她妹妹人到中年,一个女人还得带孩子租房子过日子,他又赶紧给扔下两万块钱。
经历了这些很糟糕的事情,再瞅弟弟这面,江源达莫名其妙就平静了不少。
可是江男不同啊。
她看她老叔,忽然领着李文慧就来了病房,整这么一出,气的她歪头看向一旁,拿进来的俩人当空气。
心里在运着怒气地想着:
合着半夜和她老叔说的话,全成了废话,差点聊到天亮。
合着根本没有人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她还哇啦哇啦傻呵呵劝呢,就因为她才十七岁,是不是?
然后她大半夜不睡觉,白费劲儿,实际人家一点没往心里去,心里还有另一套小九九。
那一个个的,早就想好了,有自个儿的想法,还痛苦、闹心、难受、磨叽个屁!
李文慧看江源景从进了病房也不吱声,就一直坐在那低着头,她只能鼓起勇气主动说话了。
对老爷子说道:“爹,你要和哥走了吗?”
江老爷子心里也挺懵,之前咋劝儿子,不好使,现在忽然又把人给领来了,啥意思?
“唉!”
李文慧一听,公公这是真恨上她了,不答应那声爹,只叹口气,这不行啊。
她抿了抿唇,也不管屋里这些人怎么看她了,反正丢脸的事那么多,不差这一哆嗦。
硬着头皮眼圈儿一红说道:“爹,我这次错的离谱,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这些年来,真是您脾气好一直担量我,我还不知足,倒得寸进尺心里没数了,呜……”
“憋回去!”江源景忽然抬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