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些,拎起地上的包,往肩膀上一甩就急匆匆跑走。
一个多小时后,一名身穿列车长制服模样的中年男士,走进江源达所在的车厢。
“哪位是江源达?”
这话引得周围正看景的乘客们全望了过来,纷纷彼此对视:怎么回事?
江源达此时还在铺位上撅着呢,听见有人叫他,先抹了把额上的汗:“嗳,同志,我是。”
“听说是受伤了对吧?下来。”
江源达疼的有些犯迷糊,纳闷啊:呀?他咋知道的?
列车长一看江源达脸色潮红那样,可见一直忍着疼呢,估计一宿都没睡吧。
他伸出两手又说了一遍:“快,别愣着了,来,我扶你一把,给你调了个铺位,咱们过去。”
等江源达刚趴在软卧车厢的下铺,那位列车长又对着他腰在喷药,那药也不是什么好药,就是有的列车员随身带的,以防万一,他兜里的电话也开始震动了。
“喂,老徐啊。”
在铁路工作的好友徐图之,告诉江源达事情是这样的。
他刚到单位没多一会儿,有同事说单位门口有人找他:
“徐叔叔,我是江源达的女儿江男。
我爸爸在火车上呢,腰扭伤、很严重,连动都不敢动。
而且还是中铺,个头太高,他趴在那估计都得佝偻着。
徐叔叔,车号是……”
徐图之说:
“源达,你女儿啊,跟我这一顿谢谢,又鞠躬又咋,能看出来咱孩子挺着急。
不是我说你,你可真行。
这些年,为朋友买票,为你岳母,为这个为那个,你都能找我,到了自己这,出事了怎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都不如个孩子脑袋瓜。”
江源达慢慢咧开嘴:“多了不说了,谢谢你啊,老徐。”
挂了电话后,江源达此刻那心啊,软的跟棉花团似的。
他忽然不想给闺女打电话了,有时候在电话里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