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以为他的拿话应付,一连声道,“不必,不必,我既然有话就一定管用。”
高峻道,李大人不必再说,老伯的话我是信的。
老汉道,“乱世之中人不如狗,这个老夫是有切身体会的。现在太平年景,但边关并不太平,我们这些匹夫男子交些税是应该的,不好事事只想着自己……李大人是不是忘了,刚才你还说不能要那些军士们喝着西北风去出征的。”
李绅语吃,一连声道,“那是最好、最好、最好不过了!”
于是辛家人放开了李绅和王问臣,放他们一同坐上桌来吃喝。这二人已经饿了一夜,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就前心帖后心了。妇人又叫女儿添了饭招待他们。
高峻道,“二位大人来得正好,不如我们就再帮上一帮,总要见到了盐才好离开。”李绅嘴里塞着白饭,忙说是、是。柳玉如和樊莺听了相视窃笑,才知道高峻不慌不忙与老汉说话,原来是意在说服。
吃过了饭天光正好,众人起身在老汉的安排下分头忙碌起来。他的三个儿子垒灶,李绅、王县丞二人也挽着袖子在旁边打下手。
柳玉如和樊莺就陪着辛家母女,浇些水、准备下一顿饭。偶尔这几人还会出来站在边上看他们干活儿。李绅一直要在李三小姐的面前表现,此时干得满头大汗,也不说歇一歇。王问臣就更不敢偷懒了。
而高峻和老汉就去林子里找生得笔直的柏木,砍来后削枝去叶、在老汉的指教下剖开木干,将中间挖空,然后再合拢来,用苎麻扎紧。外边的木缝还要敷满桐油石灰。
这样,老汉所说的“木竹”就做好了大半。木竹的长筒内孔足足有五六寸大小。每一段长筒的两头都有密切的榫头,要用的时候就一段一段地连接起来。接榫的地方也要嵌满桐油石灰才能下到盐井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