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又联想到了自己,上一次来交河时,自己这个小小的牧丞还在黑夜里彷徨一样,家里、场里一团糟。而此时,也已经是位正七品下阶的下牧副监了。
他不但升官像坐了钻天猴儿一样,又收了刘采霞这样一位令自己十分喜爱的女人,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细想一想,家里外头两面,都是因了高大人的出现才有的起色。刘武心中对高大人的感激之情再无半点虚假。于是,在陈捕头敬过之后,刘武也站起来相敬。
刘县令也因为上次在郭都督面前高大人替自己说话而一直感激于心,连连与高大人碰杯。河滨楼的规模在交河、柳中两县都算最大,酒楼所请的厨师有的来自伊州,有的竟然还是龟兹、庭州请来的,做出的菜点囊括了东西特色,高大人吃起来也很合口味。
刘文丞道,“这样干喝有什么意思,我听说高大人此次在大漠里大败黑达,不如就给下官们说一说其中的打法,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那种场面。”
高峻喝得高兴,于是说道,“也罢,这次的打法就算是我那思摩舅子问过多次,我都没有给他细讲,今天都是自己人,说说也无妨。”
刘县令道,“怎么自己的舅子倒不是自己人了?我看高大人那位叫谢大的二哥就是位十分爽快之人,行止诙谐有度毫不拘谨,真是位性情中人!”
高大人说,“打仗之法非同儿戏,和在座的说说也只当取乐,要是让我大漠里那位舅子学到了真章,以后还怎么能让他怕我。再说我高峻于公于私还是分得清楚的。”
刘文丞听了挑起大拇指赞道,“果然甚入我耳。”又来敬酒。
高大人大致讲了此次死缠烂打的章法后,对众人说道,“兵事,先看的是双方的力量、人数、配备,如果都是占优的话,像碾子似地推压过去,这种仗真不是高某感兴趣的。须知敌方人员再多,也都是由一个个人构成,打起来时不猜到对方的心里,这仗是打不好的。”
众人一齐问道,“高大人不妨讲一讲你这次分批进扰的时间和人安排上的奥妙,让我等开开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