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大书记,您哪儿混不到顿饭吃啊?还跑来蹭我家的饭。”冯一鸣拖着长长的腔调调侃道,“这三年多少顿饭,回头咱得算算这笔账……哎呦!”
冯母收回筷子,训斥道:“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熬了三年,终脱牢笼,虽然舍不得父母,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雀跃,冯一鸣检讨自己今天的得意忘形,低头吃菜,懒得再挑衅。
倒是边上的李语、朱涵第一次和张长河同桌吃饭,颇为紧张,当看到冯一鸣毫不见外的调侃张长河,被冯母一筷子敲在头上的时候,才轻松下来,市里传闻张家和冯家关系极为密切,有通家之谊,没想到如此不见外。
趁着老妈去洗手间的空档,冯一鸣掏出手机冲陆菲扬扬,“陆阿姨,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那张字帖的三十万块钱!当时信誓旦旦说高考结束就给我,现在毛都没见到一根,随手到电信公司拿部手机来,就算把我打发了?
陆菲低头喝了口茶,笑吟吟的问:“当时那副字帖是干什么用的?一鸣你不会不知道吧?”
“字帖?”冯伟安低沉的声音响起,危险的目光慢慢移到儿子身上,“那幅字帖不是你让出来的吗?”
“你儿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粘上毛比猴还精,怎么可能!”张长河找到机会就一个劲的煽风点火,“我花了三十万巨款买下来的,想在老爷子寿宴上博个头彩……结果……”
“结果被人阴了一道。”陆菲脸上的笑容愈发浓了,转头问:“老冯,你猜猜我和老张被谁阴了?”
冯一鸣知道陆菲指的是张淼在寿宴上送出的航空母舰模型,不仅大得老爷子欢心,而且将包括张长河字帖之内所有寿礼压得死死的。
“肉还不是烂在锅里……”冯一鸣不自在的扭扭身子,“当时让你们真金白银拿出来,非要等到高考结束才给钱……”
“也就是说,那幅字帖其实你已经买到手了,然后卖给张书记的,对吧?”冯伟安轻描淡写的话让冯一鸣坐立不安,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老爸当时对那副字帖喜欢到极点,要不是张长河是当做老爷子寿礼,八成会厚着脸皮借来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