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前后几次的新军,加起来有一万出头。第一批新军都是各边军的精锐,以冷兵器为主。可后续补充的两次,全都是火器部队了。
崇祯皇帝之所以选择只带新军出征,要消灭皇太极于虎皮驿,就是要借此为他自己,也为新军立威。毕竟大明的内政还没有完成全面革新,很多地方,比如盐政,关系巨大。刚才他对卢象升说得这番话,其实也是对大明国内其他人说的,这是他的誓言,谁要敢跳出来闹事的,尽管跳出来试试!
而只带新军前去,就是因为新军是他一手组建,这支新军,是歼灭奴酋的军队,是天下强军。有这个依仗在,必定能震慑大部分人的心思。
之所以这样做,他其实并不想在国内杀得人头滚滚。大明如今正在扩张之际,要和西夷争夺全球霸权,大明的人绝对不嫌多!能有抄家灭族资格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丢出去和西夷博弈,为华夏文明的传播,绝对能出力不少。
这时候的大明,虽然是人口数量最多的国家,可要是放眼全球,那这点人数,还是不够用的。解决了粮食问题,就该大力鼓励生育了!
崇祯皇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想远了。收回思绪后笑了笑,便进入聊天群,发号施令去了。
傍晚时分,满清皇帝皇太极领着兵马如期到达了虎皮驿。顿时,小小的虎皮驿,几乎挤满了人。人声鼎沸,是为虎皮驿最为热闹的一天。
皇太极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时候,鳌拜右臂包扎着,鲜血透出,却浑然不觉,快步进去御营,单膝一个打千,带着一丝疲惫,大声禀告道:“陛下,奴才不辱圣命,探知辽阳依旧在我大清手中。”
皇太极一听,心中顿时一松。不过想起一事,又连忙问道:“明军百门红夷大炮,还没有把城墙轰塌?”
鳌拜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低头回答道:“奴才领百余骑探马,拼死厮杀,可也只能望见辽阳城头,就不得不退回了。明军的红夷大炮,部署在城南,奴才并未得见!”
他挑选出来的精锐探马,都是打着战死的决心去的。损失超过了一半多,实在无力再进,如果不及时撤退的话,他都怕没人会来报信,因此看到辽阳城头,还是大清守军,就连忙撤退了。
这时候的他,虽然自认为是大清第一勇士,可面对蜂拥而来的明军夜不收,见识到了这些明军夜不收的英勇之后,不得不承认,野外斥候战,大清不会是明军的对手。当然,要是豪格没有把两黄旗精锐带走的话,他还是觉得有一搏之力的。
皇太极听了鳌拜的答复后,看看他的伤势,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鳌拜也肯定是尽了全力。于是,他稍微有点关切地吩咐道:“下去吧,把伤势重新包扎一下,不要留有后患!”
“奴才遵旨!”鳌拜听了,才站了起来,躬身后退后离去。他的步伐,也不似以前那样大步而行,显然是疲惫不堪了。
皇太极沉默片刻,便走出御营,登上虎皮驿的城头,借助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眺望辽阳方向。
此时,在他的视野中,还能隐约看到大清探马的踪迹,在为虎皮驿警戒着。
虽然没有看到明军夜不收的身影,可皇太极心中却还是叹了口气,明军的强势,比他预料的还要强。此战事关大清之存亡,能不能赢,他心底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今天或者是看不到明军夜不收的身影,可这都是大清探马用他们的生命在捍卫着虎皮驿这边的安宁。可明天呢,说不定,明天早上的时候,明军夜不收就会出现在虎皮驿周边了吧!
由于明军夜不收的强势,辽阳那边的情况不能实时掌握,这让皇太极很是忧心。边上陪着的济尔哈朗也明白他的担心,便开口奏道:“陛下,明日一早,臣领先锋当先开路,探明情况回报后陛下再做出决断!”
皇太极听了,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却是摇摇头,没有同意道:“正白旗和镶白旗的大半兵力都在朝鲜,两黄旗的精锐又被豪格带走,如今我们手头的兵力不多,不能再分兵了。是死是活,大清是存是亡,就看朕领军的全力一击,希望阿敏那边能保存有实力,配合朕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击溃明军。”
大清虽然拿出了仅有的存粮,可粮食也不多,不支持久战。兵少粮少,皇太极的选择并不多。
济尔哈朗听了,便沉默不语,脸色沉重地看向辽阳方向,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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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旗帜,迎风猎猎,却也让人能一眼看出,这些旗帜,都是旧货,甚至还有的旗帜,有补过的痕迹。
然而,此时的沈阳城下,却没人在意这些,他们的脸上,有悲壮,有激动,自然也有惶恐和害怕,众多情绪汇集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决战,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寂静无声中,皇太极在城头上,忽然爆喝一声,厉喝道:”祭旗!“
话音一落之后,有一群人被黄马褂的皇宫亲卫拉着,上了城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前。
这些人中,虽然也着金钱鼠尾,可在正儿八经地满洲族人面前,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了,这些不是他们的族人,而是汉人。
所有人都好奇,一时之间,原本肃穆地沈阳城下,窃窃私语声汇聚成了不小的喧哗声。
“这些人是谁?皇上为什么拿他们祭旗?”
“应该是汉军旗的吧,为什么拿他们祭旗?”
“……”
大部分满清军卒,都有疑惑,不清楚情况。但这么多人中,皇太极事先下令抓那些人的时候,也没有偷偷进行,因此不管如何,总有一部分人是知情的。
“这些都是范文程那狗贼府上的,一个不留,全都抓了来祭旗的!”
“那几个为首的,看到没有?是范文程那狗贼的兄弟,还有他爹,上一次范家灭门时候,他们刚好不在沈阳,逃过一劫。这一次逃不了吧!”
“范文程那狗贼,如今真是灭门了,真是痛快!”
“……“
基本上,没有人去疑惑,为什么他们的皇上,会拿范文程的家人来祭旗?因为范文程在这些普通满清军卒的印象中,就不是个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上一次的打砸火烧范府。
而那些高层的满清头目,他们更理智一些,却因为知道了为什么要拿范文程家人来祭旗的原因,因此,一个个都没意见。
范文程无能,一去关内不复返也就算了,他安排的内应,还让大清中了明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此事关大清存亡之国战,开局却如此不利,谁要为此负责?
皇太极不可能,其他王公贝勒也不可能,能负责,也该负责的,就只有不在这里的范文程!
祭旗的罪名很简单,勾结明军,吃里扒外,谋算大清,如此足矣!
堵着嘴,无法喊冤,流下的眼泪,也换不来后悔药,手起刀落,咔嚓声响,一颗颗范家头颅落地,溅起的鲜血,污染了城墙!至于这些人死后,会否去找范文程哭诉,或者算账,那就不得而知了!
辽东范家,自诩为范仲淹后世子孙的这个范家,至此灭绝!
一声令下,全军开拔。每个满清的军卒,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都会深深地注视一样沈阳城。不管是决然,还是不舍,还是其他什么,都最终只能转身踏上征程!
“报,我军探马刚出虎皮驿,就与大量明军夜不收,战之,未得进!”
“报,明军夜不收出现在虎皮驿周边,虎皮驿告急!”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