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岸上来人是特指,刘香自然知道是谁派来的人,便立刻让人秘密带过来相见。没一会,就听到了他的咆哮声:“好你个狗官,安敢骗到老子的头上来!就真不怕死么?”
在咆哮完了之后,许香似乎是发泄了一番,稍微收敛了点脾气,不过脸色依旧有点狰狞,对那个岸上来的人说道:“回去禀告你家老爷,让他尽管放心,就算官府真心想招安,老子也不会答应,白白放弃这个条财路!”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恨声说道:“要是他能把老子的那些心腹捞出来,老子都懒得和他们谈判,压根就不会有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不用心,非要老子亲自上阵!”
“大当家息怒!”那岸上来的人全身罩着袍子,低声回答道,“非是我家老爷不尽力,实在是那几个人都在巡抚衙门关着,看守的人都是孙传庭从北边带过来的。那个刘大能更是他的心腹爪牙,压根就无处下手!”
许香有点不耐烦,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就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老子知道了,你走吧,老子也不少他的佣金,有什么事情,记得尽早传过来!”
那人答应一声,便又悄悄地离去了。房子里,就听到许香“啪”地一声摔了东西,而后恶狠狠地说道:“竟然敢来骗老子,他娘的真是活腻了!”
他似乎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泄,就让手下去给他带了个女人过去。
不过他还未尽兴,就有手下闯了进去禀告道:“大当家的,官府的人来了!”
何乔远既然已经给孙传庭许诺过了,自然不会失信。至于康承祖,又不是他儿子,只是他数以千计的学生中的一个而已。既然自己附和了那个提议,身体力行也不能说有问题。
于是,最终康承祖失望而回。
福建外海的一座岛屿上,避风的港湾处,停着大大小小不少的船。码头上,有一队队拿兵器的人在巡哨。不过这些人显然没多少巡哨的心思,更多的像是在散步,甚至有干脆找个避风地地方在聊天的。
“听说了吧,官府要来招安我们了,以后过年,我们该是能在岸上过了!”一个三十来岁年龄的矮个汉子,海风刮得他身上那单薄的衣服猎猎作响,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憧憬说道。
“是啊,郑一官的人可都在岸上混得不错,回老家都很威风着呢!”他边上的刀疤脸点头附和了一声,而后对刚才这矮个汉子道,”马三哥,你该快一年没见你婆娘儿子了吧?“
马三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就大半年前偷偷回去了一次,以后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就最好了!”
“你们也别太高兴了,我们大当家的还没答应呢!”一个似乎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听到他们对话,插了一嘴,泼了凉水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会答应的了。昨天官府派人来联系的那人,都到处嚷嚷开了,这次官府是诚心招安,甚至连条件都没谈妥,据说就要派几个大官过来了。我们福建道的参政,还有参将什么的,那些可都是大官啊!你们想想,要是不诚心的话,这些大官能过来么?难道就不怕大当家的发怒,把他们宰了!”刀疤脸有点不屑地拍了拍小年轻的肩膀,给他提点道。
马三也是点点头赞同道:“除非我们大当家的是铁了心要在海上混一辈子,否则被朝廷招安是最好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