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乡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昏死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辽人撤出关中,把他扔在河中府独自对抗兴唐军?肖斡还要与关中唐军决一死战?自己岂不成了被丢弃的马前卒?
他站在将领的前列,脸上如死了爹娘一般难看,马上引起了萧天佐的注意。
萧天佐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李将军不是想反攻回关中吗?我们带来一万多汉军,加上河中府的五千汉军,虽然攻不下整个关中,三五个州还是可以的!我们把所有财物、不用的武器、马匹都留给你……”
李守乡扑腾一下子跪倒:“我李家对大辽国忠心耿耿,请让我们父子追随肖相爷南征北战,效犬马之劳,我们绝不会临阵退缩!肖相爷在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绝无二话!”
这是一个老滑头。他明知道肖斡不可能陷入死地,更不可能抛下留守河中府的契丹军不管,因此连表忠心。如果不知道他的人品,还真能被唬住!
肖斡厌恶之情再不加掩饰,他摆摆手:“李将军劳苦功高,大辽军绝不会抛弃你的!如果李将军想跟着去辽国,就要准备好粮食,还要控制好手下汉军士兵!还有,河中府这段时间绝不能有闪失,我会一直呆在这儿!”
正议论着,一个汉军校尉在帐外和契丹士兵吵了起来,声音还挺大。一名偏将奔出帐外,而快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军都头被领了进来——明显他刚才吃了亏。
“何事喧哗?”
“秉将军,兴唐军五万人,赶到了黄河对岸,似有渡河之意!我手下一都远探哨,只逃回了三个……”
他刚说到这儿,偏将哈鲁托一声冷笑:“都投了唐人吧?”
那都头满脸胀红,借着血色,分外狰狞,他一跃而起,揪住哈鲁托的胸襟,大怒道:“契丹小儿欺吾太甚!要不是你们在黄河对岸不肯帮忙,我手下九十多兄弟怎么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