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丛嘉没有说话,好半天才道:“看来咱们小瞧辽军中的主帅了!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根本问题!”
柴让笑笑:“他认识到有些晚了!如果他一早就认识到关中不止长安一个重要地方,他早就会攻打延州,威逼定难军了!现在都秋天了,他才想起来攻打,是不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儿,他猛然跳了起来:“不对,会不会是辽军在府州一带发动了进攻?他们要互相配合?”
李丛嘉点了下头又摇头:“不好判断啊!现在北方的消息很难送到咱们这儿,光从战略意图判断,有时候是不准的!比如那个辽帝耶律述律万一抽疯了,或者他手下某个重臣突发奇想呢?战争有时候不是以利益多少来计算的!”
说到这儿,李丛嘉摆手示意外面的传令兵进来,从他手上接过一封信:“这是长安方向的消息,估计呼延将军撑不住了!这么大的城市,各种衙门齐全,没有点身份的人坐镇还真不行!我一直没想好,由谁来坐镇长安城呢?”
“殿下,你最适合!只有你才代表着兴唐军的真正核心。你在此地,遥控四方,河东、蜀中、陇西、荆襄这些地方的中心地带其实正是长安啊!”
“不,大家都能想到的,却不是我想要的!长安重要,但已经是末落古都。以此为基业,一切都会按照保卫长安做准备,视野必然要被局限。我们的眼光要看到西域、辽北、东海、南洋、吐蕃。以此为蓝图,我们看到的中心,其实呼之欲出!”
“六殿下,你是说东京汴梁?不说那里是后周京城,就算以后我们攻占此地,也不建议做为都城!此地平坦无险,盛世之时舟商来往方便,但有事之时,却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我以为,不以长安为都,也可以定金陵为都!”
“不讨论了!我的意思不是选都城的问题,而是看待整个战局。东南吴国苟延残喘,僵而不死,是心腹之患。一旦南唐生事,此为大害。周国内乱将息,如果柴荣明智,三五年内必可富民强兵,河洛之地人杰地灵,久必成气候。相反关中之地,虽然地势居高临下,却难有强兵之源。加上陇西、朔方、定难军等节度使牵制,短时间内很难出关!”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占领蜀中,先定南方,然后再……”
“不,不是这个意思!南方基本被二哥平定了,咱们去他盘子里抢肉,让人笑话!再说外患未平,兄弟岂能内斗?我的意思是说,想在贫瘠的关中、狭窄的蜀地有所作为,荆襄就是伸出的拳头,绝不可退缩一点,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