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一脸怒气:“还没有找到那个混蛋李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个活人,日夜看守,居然还逃了?”
看守李平的偏将一脸衰相:“将军,不怨我们!昨天他说吃坏了东西,一直上茅房。我们开始盯得极紧,但他越来时间越长……大家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没影了!我已经安排一千人搜山!这光秃秃的山顶,不相信他能飞上天!”
“飞上天还不至于,但……”
说到这儿,他一眼就看向了远处的河流:“坏了,这混蛋不会是顺水跑了吧?这冰天雪地的,他难道不怕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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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的冰雪之雨,让整个雁门关外地面湿滑。
用乱树枝、尸体和石块铺成一条条进攻的路,辽人在李平逃跑的第二天晚上,终于开始了进攻。随着人踩马踏,通向雁门城头的数处斜坡渐渐泥泞起来。血、水、汗混杂在一起,让整个夜色变得腥腻逼人!
杨业提着金刀,将一个个泥猴一般的辽军砍下城墙,偶尔将普通百姓挑飞,扔在汉军后方,任他们自顾自地逃命!
天终于亮了,双方休兵歇息。
杨延平从后方奔来,他骑着一匹血胭马,脸上、身上全是泥泞,盔甲都变得黑黄。他奔到墙下:“爹,百姓和伤兵撤出了百里……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白天一定要血战!杨家人都留下,其他将领带着昨夜受伤的军民撤……无论结果如何,明天都走……”
天终于完全晴了,一轮红日迅速将热量洒向大地,准备烤干前两天它降下的冰雪。可是,辽军可没有耐性等到地面干燥,数百架云梯、二十台楼车、两架撞城杵在上万辽军的掩护下,迅速向城头涌来!
看着脚下仅存的数百油罐子,杨业一咬牙:“不用省!今天白天一定要让辽人终生难忘!把所有能烧火的都扔下去,那些云梯、楼车……一架也不能给他们留下!对了,告诉撤退的将士,沿途派人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村寨,撤向忻州!”
其实不用他再特意提醒了!做为生活在边塞地区的百姓,早就听闻了这场战斗的惨烈。大部分人都跑到了极远之处,生怕一不小心被抓了兵!
而一些老弱病残,根本不怕辽军:活下去都难,你们要是把我抓了兵丁更好,给家人省一口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