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百人被两千人围在洛溪边上,等着朱秀山、留丛效二人去请罪的结果。
直到半个时辰后,孙才离撤走了两千弓箭兵,一个文臣带着朱秀山赶了回来,将这六七百人带回军营,安置在偏西侧的一个村子里。
村东头,驻扎着从吴越国明州抽调来的军队,负责监视他们。
此时,留丛效被缚住双臂,正在被严刑拷打,逼着他承认是南唐军的奸细。
一身青衣的吴越军福州司马令狐南眼睛微眯:“说吧?你当众承认是伪唐细作,散播假消息,我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留丛效一瞪眼睛:“你这个蠢蛋,吴越军完蛋啦!我承认不承认已经不重要啦!如果我是钱弘儇,就会考虑后路,怎么把一万吴越国人活着带回杭州!”
令狐南脸色铁青:“莫非你有好主意?”
“好主意算不上!如果你们肯听我的话,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不一会儿,钱弘儇从外面走了进来:“留刺史,我真愿意相信你是盟友,可是你现在无兵无权……又带来了如此不好消息,你说,让我如何待你为上宾?”
留丛效惨然一笑:“不必客套!虎落平阳被犬欺,古人诚不欺我!”
钱弘儇挨了骂,也不恼怒,一甩袖子,让人把留丛效放下来,轻声道:“如果你所述是真的,那么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有家仇国恨!说吧,你如何保我这一万人回杭州?”
“想过水口山,绝不是易事。尤其是闽地士兵,他们生在此地,根本不会拼命。就算我不带来坏消息,想让他拼命恐怕也极难!因此,不如放他们散去!八大姓中,除了詹家、丘家还算死心踏地,其他人,早就在另谋出路了!”
说到这儿,他一声长叹:“要不是家兄死在唐人手中,我家属又身陷囹圄,我也不如投了南唐爽利!可是,我兄毒杀了南州原来的刺史,天下皆知。而且唐军战事失利时,我又一手未伸……我投降必死,弄不好还会牵连家人,不如逃命去罢,或许还能谋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