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溜须拍马、讨好谄媚地正面回答父亲的提问,梁佼不免也担心,偷偷抬眼看父亲,父亲却浑然自在,神色放松,依稀还能看出点喜色。
见父亲目光要扫过来,梁佼马上低头。
手中杯子里的咖啡,在精致小银勺的搅拌下,快速地打着转儿。梁佼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小安说今晚不回去吃饭。
正想着要不要找机会跟小安发则消息,王姐过来汇报,说大哥回来了。母亲着人上菜、吃饭。
梁佼抬手看看腕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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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生涩肿胀,网剧追了十分钟,追不下去了。
小安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7点钟了,窗外已经黝黑,梁佼还没有回来。
不能看剧,不需要做饭,张着酸疼的眼,小安在房子里很无聊。
度秒如年等到7点半,终于可以给梁大人打电话喽——梁佼曾经说过,没事儿少打电话,正接着客,忽然中断解说词转身接电话,太不敬业。
满心欢喜给恋人打电话,电话却迟迟没人接。
小安的一颗心,瞬间悬到嗓子眼。梁佼不会出什么事吧?司机不会毛毛糙糙出车祸吧?游客不会突然心肌梗塞需急救吧?
之前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休息,室内只开了个台灯,大灯没有开。此刻,半个房间都是暗的。灰暗色放大了小安的恐惧。
对面楼宇,同样的楼层,同样的位置。三个身影在收拾望远镜、摄像机、电线、电脑等装备。
“我勒个娘,熬了快7个月,总算能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感恩吧,至少没耽误你过年。”
接到可以撤离的电话,他们将设备一点一点收拾妥当。拿望远镜的一个小伙子一时好奇心起,最后一次望向对面。
对面没有开大灯,拉着窗帘,却能清晰看到一个走来走去的身影。
那身影,一看就是个娇小的女生。
小伙子放下望远镜,跟伙伴们一起出门,关门,下了楼。
回老家探亲,抑或外出旅游,使春节前后的申城日渐空旷。楼下一向拥挤的停车位也空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