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四百吧。”
“什么?!”
彩虹色什么的,自此再也没有提过。
又几天,陈小西下班路上打电话过来,忽然语气娇羞起来:“那个,你穿什么尺码?”
“什么什么尺码……哦,哦……不用,我会不好意思的……我自己买啦!”朱贝妮竟然心有灵犀知道他在问什么的尺码。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其实不大!
那天,晚回了半小时的陈小西默默递上一个纸袋:“店员说不合适可以次日去更换尺码。”
朱贝妮默默接过来。是古今。
哎,分明不是初恋,又没有观众,两个人却矫情到顶点。一个语气羞涩,一个脸颊绯红。
毁一还二。陈小西买了一红一黑两种颜色。
晚上,朱贝妮关上卧室的门,拉上窗帘,在衣柜上自带的穿衣镜前试穿。
大小正好。
连伪装的余地都没有了。
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朱贝妮例行周末给父母打电话。朱妈妈听说她现在全天候窝在家里复习,幽幽道:“你也就吃泡面放个鸡蛋的煮饭水平。反正是复习,你回来复习不好吗?我可以天天煮好吃的给你。乌鸡、鸽子、鳜鱼、牛肉、羊肉、猪肘……天天不重样地做给你吃!”
朱贝妮打个饱嗝,好不容易才忍住冲动,咽下行将飚出的一句话:“我的确天天食材换花样……”
唉,只可惜做法太统一,以至于每次瞄见炖锅,都忍不住哆嗦。
还好朱爸爸及时出言否定:“哪年寒暑假带回来的书真的翻看过?舒服与刻苦,就不是一件可兼得的事!”
朱贝妮便在爸爸妈妈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却并不激烈的争吵中乐滋滋偷偷挂了电话。
“你怎么总也不回自己家?”朱贝妮问陈小西。
陈小西下班后煲上食材,等闷好的一个半小时里,趁机去酒吧打个来回,把前一天的台账做掉。周末上午则舒舒服服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跟美国的朋友们打越洋电话。吃个早中饭,稍事休息去游泳。晚上继续酒吧做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