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学说当中有大梦这个概念，简单来说就是人生就是一场大梦。

周九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观点还是很贴切的，毕竟周哭现在做了个梦，甚至觉得这梦还挺真实，就跟真的一样。

以前他来到梦里的时候，都只是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听到耳边规律的仪器的滴滴声，但是这一次周九不但听到了这声音，闻到了这味道，手还摸到了医院那床单布料那特有的半硬不软的触感。

这梦真的是越来越真实了。

如果周九不是再进入梦当中的时候，反复提醒自个儿最近一直在做医院的梦的话，还真的要被这真实度给糊弄过去。

不过这听觉嗅觉和触觉都有了的话，找点吃的来试一试味觉可以暂且放一放，睁开眼睛来把自个儿的视觉打开一下倒是可行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生出了这个想法，周九突然之间就像有了目标一样，在梦里费力吧啦地睁开自个儿的眼睛。

从前上大学的时候，周九宿舍里头有一个日子被定为了全寝玩游戏日，那时候他们一下课回来就买好所有的吃的东西，然后在寝室里头组团开黑，通宵不带歇的。

即便那时候精力旺盛，但是连着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这么熬下来，这让人感到精疲力尽。然而哪怕是那个时候，周九都没有感觉到自个儿的眼皮子有这么沉重过，就像根本就不是他的主观意愿可以控制的一样，而是像是被什么胶水之类的东西给死死的黏上了，睁开的时候，周九几乎感觉眼睫毛都要撕掉一层。

周九本来以为他这会儿睁开眼睛，会像他以前做人的时候那样在梦里强行睁开眼睛一样，会在现实生活当中也睁开眼睛，从而梦境消逝。

然而没想到这梦，居然还是梦中梦。他睁开眼睛以后，居然没有梦境结束，而是看到了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护士。

小护士刚开始还没有发现周九已经睁开了眼睛，还在十分日常的在自个儿的记录本上写些什么，直到她弯腰准备给周九拽被子的时候，这才对上了周九十分清醒的眼神。

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