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兽医很为难:“老赵,你这让我很为难嘛,没见着乌云盖雪,判断不准啊。”
赵婶儿碎碎念念,把乌云盖雪砸过的东西,又讲了一遍,再提了提它目前的颓靡状态。
老兽医沉吟了会儿:“要不明天你再带过来瞧瞧?这乌云盖雪也是调皮捣蛋,上次才带过来看了脚的。”
提起这茬儿,赵婶儿也是郁闷:“是啊,前两天才去看过脚,顺带着看了下,也没别的毛病啊,谁知道今天一回家,看到它都给把家都给翻天了。我寻思着,它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舒服,现在才表现出来啊?”
“按道理,这猫狂躁调皮,一般是因为春天发情。”
老兽医皱眉。
“但这会儿都立秋了,它哪儿来的发情?”
赵婶儿叹气。
老兽医建议:“这样吧,明天带过来看看,要真是发情了,再想想办法。
我说,你家这猫是该割一下,猫跟人又不一样,猫割一刀,对它还是个好事儿呢!”
赵婶儿瞅了一边,卧在赵大叔腿上睡觉的乌云盖雪猫一眼,梦中的乌云盖雪猫突然一颤,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来。
老兽医再接再厉地劝:“你家乌云盖雪是只母猫,母猫做了绝孕手术,就避免了总发情导致卵巢囊肿,或者是生小猫后的子宫蓄脓、肿瘤、卵巢肿瘤、子宫肌瘤……各种病。也让它收收心,不那么调皮捣蛋,不然你还要时不时的紧张它暴躁砸家。”
赵婶儿一时没说话,但的确可以感觉到,她是有些心动了。
入夜,小区里热空气,正在进行最后的肆虐,老樟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
玩闹过晚了的宠物,可劲儿倒腾着小短腿,往家里跑。
空调的冷风和窗外的热空气交汇,对流吹拂过周九的羽毛,成功地搅和得一团乱。
和周九此刻的内心相得益彰。
“死乌鸦,你干嘛把窗户打开?蚊子进来了你知不知道啊!”
周九呆立窗口,如同一块化石。
齐莞莞暴躁地在围裙上擦擦手,冲过去撕周九:“死乌鸦,我说话你听到没有……你怎么一副内疚又暗爽的鬼样子?”
这个形容词,和所形容的表情纠结程度,着实有意思。
徐音探头看了看,雕塑状站窗口迎风晾羽毛的周九,没能从那张黑色的毛脸上,看出任何东西,更枉论什么内疚又暗爽。
徐音纠结:“莞莞,鸟儿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绪?就算有,那张脸上怎么可能表现得出来,就算表现得出来,你又怎么可能跨物种看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