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经过,看到房间里如此情况,不但没进来,还关上了门。
不用说,又要误会了!那就误会吧,反正也误会了那么多次,也没多少时间可以误会的了。
汉默这样做,其实是憋了那么多年,详装坚强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倾诉而已。就跟世界末日时,很多不认识的人都不会拒绝拥抱和安慰一样。
可是现在谁来安慰安慰她?其实此时此刻,她也需要有人安慰。一时间很想靠在汉默的肩膀上,大哭一场,放松一下那铺天盖地的压力,这压力快要将她压垮了。
如果不想被压垮,也只有振作起来。
何凝烟深吸了几口气,轻声说,声音忍不住颤抖:“汉默,我们要找到珍妮,找到你女儿!”
说什么也要找到这个女科学家!如果珍妮不被杀,那么金就会无法克制地爱珍妮。而且珍妮是一切关键所在,她应该有办法结束这场人类浩劫。无论结果是怎么样的,必须先找到珍妮,那金的情况才能完全的掌握。
难道这就是将她派到这里,并且加了一组人的真正原因?
汉默放开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又摸了把脸后,深吸了口气。一个刚毅得如同铁人、好似任何事情都打不垮的汉默上尉又回来了。
他低着头,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只能看到他几乎抿成一条线的唇。
汉默拿起床上的皮夹,重新放进了迷彩服的上衣口袋里后,整理了一下帽子,昂起了头:“是的!”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刚打开门,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他的脸。
何凝烟立即赶上去,说实话,背着这个铁疙瘩,真有点累。
汉默用卡刷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是黑着的,他熟门熟路就打开了灯。
何凝烟跟着一起进去,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有一张很大的床,铺着厚厚的褥子,在床上有一个伸缩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汉默走到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久久不动。感觉到她走到身边后,轻声说:“她不在这里了。。。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可是房间的格局,让何凝烟感觉越来越不妙。她走到旁边的衣柜那里,打开衣柜看。里面放着衣服,一套套白色衣服,整齐地放在每个格子里。那不是一个普通女人的衣柜,没有裙子、没有大衣、没有聚会时穿的宴服。
转身环顾整个房间,没有桌子、床前只有一张椅子,整个房间简单得就象是病房。。。
弯下腰,往床底下一看,看到了一个医用不锈钢床上坐便器。
顿时呼吸加快了:“有你女儿照片吗?”
汉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钱夹,递了过来:“珍妮不喜欢拍照片,从小到大,除了毕业照和拍了一张全家福。”
接过来一看,何凝烟差点没晕过去。
照片上的汉默大约三十刚出头,一头浓密的头发、脸上的皱纹看不出几根。而和他年龄相当的那个金发、微带福态、笑得很灿烂的自然是他亡妻。而那个躺着他们两个中间,脸上同样也带着笑容,只有十岁左右的黑发黑眼睛女孩是什么鬼?
汉默的女儿。。。何凝烟一时感觉想哭,怎么会那么大个乌龙?
这张应该就是汉默办公室里,表面光滑,却颜色变淡。这是放在镜框内,长期被光线照射而褪色的结果。那时她想看,被汉默扣在办公桌上,并且随即塞进抽屉里的。而汉默家里被整理掉的照片里,肯定有这女儿的毕业照。
何凝烟声音都颤抖了:“你女儿是不是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