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一拍手:“就是说,他被刺伤后,就傻掉了。躺在原地,用手捂着伤口喊救命?”
“喊没喊救命不知道,反正这里的血那么多,证明他就是在这里被刺伤,在这里流干了血。”艾莫斯走到尸体旁的一大片黑色泥地上,苍蝇轰的飞起来后,泥地依旧比旁边颜色深太多。原本土黄色的干燥土地,被血液浸透后,产生的这种颜色。苍蝇在这在含着人血的地上,努力地吸着最后一点能吸出来的液体。
安娜用根树枝翻了翻这尸体的手:“他不是天天骑马的,手上的老茧都是新的。”
如果是散兵流勇,手上的老茧没有拉缰绳时留下的,也是拿枪时留下的。
再看看这裤子内侧绑着保护裤子的牛皮,也是新的,外侧有枪套,左右两边都有,只不过里面的枪已经不翼而飞。想必里面原本装着的是左轮手枪或者拍西部片的大手枪。鞋子后跟,装着夸张的马刺,这种马刺除了看上去好看拉风,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如果上面的棱角都是打磨锋利的,那么没踢几下马,马就要受伤躺着了。
而马当然也没了,只留下几堆马粪和这位作伴。那么多的马粪,应该不止一匹马,从地上留下一些马蹄印来看,也应该是结队而行的。
“这里经常会有一些过来玩的,结果业余碰到专业的,他还以为是闹着玩,所以说他是大傻帽。”胡安幸灾乐祸地笑着,金灿灿的金牙衬托着满嘴的黑黄牙,又笑得很喜庆。
那么全齐了,这人只是一个吃饱饭撑着没事干,跟着几个朋友过来玩西部片的。结果碰到了真正的抢匪或者以为碰到真正抢匪的同僚,很不客气地杀了他。而跟他一起来的人,顿时吓得逃跑了,到现在还没敢回来。大约跑去二三百里远的镇上报警了,殊不知镇上也早就不太平了,谁会来管这种事情。
而杀了这个人的人,自然将手枪、马匹不客气地“笑纳”了。
既然这样,这尸体无关紧要,继续赶路。
胡安一边走,好似一边在想问题,微微侧头:“真奇怪。”
幻境问:“奇怪什么?”
胡安侧头想不明白:“看尸体至少死了一天了,怎么没有被吃掉?”那么热的天,蛆最短时间是一天就能孵化了,最长三天。按照膨胀度,大约死了二天左右。
昨晚听到野兽撕咬争抢的声音,确实有点奇怪。尸体还是完整的,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我知道什么原因了!”走在最前面的莱尔停下了脚步,此时尸臭的味道更加浓烈了。
其他人正帮着胡安下来时,何凝烟也往下爬。
“小心点。”下面的莱尔和比尔做接应,毕竟爬树不是她的强项,难得爬一次。
野兽抢夺食物的撕咬声慢慢平静,树林里多了许多绿色的小灯泡。那是野兽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它们窥探着这里的情况,估算着如果发动袭击值不值。毕竟这里还有二匹马、三头羊,那都是一顿美餐。只不过美餐好对付,看守它们的人类却不怎么好对付。
有一只也不知道是也野狗还是小狼,壮大了胆子想靠近,立即被扔了一根火把,差点打到了头,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如果不想死了成为其他动物的食物,还是算了吧,这下其他的就不敢再靠近,去找其他食物去了。
虽然睡在树上不大舒服,但有队友值班,也算是睡着的。
天亮后,昨天剩下的羊肉,全部吃光,骨头就扔在了地上。将东西全部搬上马背后,开始赶路。大约三四天路的话,每天可以吃一只羊,吃到藏宝洞口。
既然这里除了胡安之外,人人都能当领航员,索性就轮流来,谁愿意当谁当,抽签来决定。
“今天是短的。”埃尔法的大手最适合挡住草棍的长短了。
比尔反对,他也不傻:“不行,短的可以偷偷掐断。”
“那就长的!”埃尔法瞪了旁边胡安一眼:“没你份。”
胡安欣欣然缩回了手,幻境安慰着:“难道你想拿着砍刀,走在队伍最前面,如果有黑豹出没,第一个就扑倒你吗?”
胡安打了个颤,猛摇头。
一人一根抽完,放在一起看,今天是莱尔。
莱尔对着胡安笑眯眯地,狐媚眼说不出的媚:“要不我让给你?”
胡安一听更是摇头,不由地暗暗感谢这些人,还是这些人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