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列为重臣,就连李亨都被秦晋突如其来的建议惊呆住了,他看着呼啦啦跪倒在自己脚下的重臣,心中亦是澎湃不已。但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
“李亨啊李亨,千难万苦这才是第一步,千万不能被利欲熏昏了头脑……”
“天子身体康健,李亨何德何能即皇帝位?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为了表达自己推辞的坚决,李亨甚至不停秦晋进一步的解释,连招呼都不打拔腿便走。
宦官李辅国见状赶忙一溜小跑追了过去。
“殿下,殿下,慢些走,小心……”
只留下列为重臣目瞪口呆,陈希烈瞪了一眼秦晋,鼻间重重闷哼,拂袖而去。其余几位和秦晋关系一般的大臣也随之离开,只有魏方进和崔光远凑了上来。
“秦使君有把握说服殿下提前继位?”
秦晋却答非所问。
“目下的情况不是秦某有没有把握说服殿下继位,而是殿下必须从速继位,若晚了只怕于长安形势不利!”
“这么严重?”
崔光远大讶。魏方进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秦晋与二人先后出了大殿,又一边解释着因何有此一说。
“天子西狩蜀中,而蜀中又与关中道路艰难,消息传递一来一回也要数月之久。倘若殿下不即皇帝位,恐怕有些人未必肯听命。若继位,情形又大大不同,提调任何人都名正言顺,倘若有人不从,则是违诏……”
“使君此言有理,殿下毕竟甚少牵扯朝政,恐怕某些人便如所言,阳奉阴违,崔某愿与使君联名奏请殿下早日登基。”
秦晋不置可否,一旁的魏方进却道:
“老夫以为,以殿下的性子向来不善作伪,倘若不想,就是咱们说出花来也未必肯哪!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魏方进最善于揣摩人心,这与秦晋的估计也相差无几,只得轻叹一声。
“从长计议就晚了,还须想个扎实的理由,让殿下无从拒绝!”
魏崔二人都是一连的茫然,如果靠嘴皮子就能说服太子,这是否也太儿戏了?
不过,这种话若出自旁人之口,魏崔二人一定会一笑置之,但出自秦晋之口又大大不同了,谁都知道此人言出必践,从未有过食言之举,既然他认为能够想出一个扎实的理由令太子改变心意,那就一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但细细追问下去,秦晋又只是摇头,也不说他究竟想到了什么。
……
东宫原本是太子的居所,现在却成了皇子皇孙与公主县主们的聚居地。突然间住进了这许多人,使得一向宽敞的东宫也显得拥挤了不少。
毕竟皇子皇孙与公主县主们不时普通的宫人仆役,在有司的安排下,按照身份地位从高到低的顺序,每人可分得一间屋子居住,或两人乃至数人一间屋子居住,使唤宫人也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每人可分到一名宫女或宦官,乃至数人共用一名宫女或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