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如此,秦晋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李亨痛快的答应了,此后的事一切便好说,主导权也该回到自己的手中了,否则看看李亨身边这两位心腹,李泌极富胆识魄力,却是个心思狭隘之人,张清看起来稳重一些,实际则是个没有半点担当的懦弱之徒。
在秦晋看来,这两个人是典型的猪队友,但为了留下李亨这天下独一份的金字招牌,也只能如此权宜了。
“殿下英明!”
李泌欢喜的差点蹦起来,只连连称赞着李亨英明。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外面又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之声,而且听起来骚乱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好,难道又,又哗变了?”
坐在地上的张清面如土色,失声大呼。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秦晋听了一阵,直觉这骚乱之源当不再驿站之内,应该是来自于外部。
“不然,声音虽乱,却没有扩散蔓延的迹象,应当是驿站外有人到了。”
“莫非来了乱军?”
听到秦晋的分析,张清的惶恐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甚。
秦晋久历战阵,直觉告诉他,也不是外敌突袭。
正自疑惑,外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殿下,奴婢回来了,奴婢回来了……”
听到这个敲门的声音,李亨的神色为之一松,喜道:
“是李辅国!”
李辅国是李亨的贴身宦官,与李泌张清想比,同样是他最信重的心腹。
果然,外面的人是李辅国,在见到李亨无恙之后,匍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泣不成声,良久才呜咽着道:
“奴婢,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殿下了……”
眼见着李辅国如此真情流露,李亨似乎也在感怀自己的际遇,声音竟也有几分哽咽。
“起来吧……”
“李辅国,可知外面因何骚乱?”
谨慎起见,秦晋和李泌都不适宜在这种人多的时刻出去露面,万一被某些人认了出来,便会功亏一篑。因此,李泌很不耐烦的追问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李辅国。
李辅国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说道:
“奴婢自昨夜在哗变中失散,便一直寻找殿下,不想竟遇到了同样逃出长安的吐蕃使节,那使节曾拜见过殿下,记得奴婢模样,奴婢因而得以被收留,才有重见殿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