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了台阶,张贾哈哈大笑,脸上的肉虽然还略显僵硬,但总不至于再尴尬下去了。
“好!就依营监所言,白水代酒,白粥代肉!”
说罢,他扭头对左右家奴吩咐道:“将酒肉撤了,上白水,白粥!”
家奴应诺,撤了酒肉,又出去张罗白粥。
不多时,白水白粥添置上来,张贾看着这桌前所未有过的“筵席”,虽觉荒谬心下不无感慨,在汾北时就听说过神武军中风气甚严,现在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张贾双手端起一碗白水,笑道:“诸位久在军中,恪守军规律条如斯,可嘉可敬……实在是民营众人之福啊,当浮一大白!”
那两名副尉只是赔笑点头也不说话,只有营监脸色一红,道:“惭愧,实不相瞒,我等一直在民营服役,不曾入过神武军!”
他口中的民营其实就是在冯翊组建的难民营与河工营。后来秦晋嫌难民营不好听,就把难字去了,不论难民营还是河工营一律称之为民营。
得知面前几位竟然从未加入过神武军,张贾惊得张大了嘴巴,连捧在手中的一碗白水都忘了喝下去。
“甚,甚,不曾入过军中?”
没加入过神武军,那就真是民营出身了,倘若民营出身尚且如此恪守森严军纪,那么神武军会是何等超凡脱俗的存在?张贾虽然不通兵事,但毕竟是地方豪强出身,读过不少兵书,深知军纪是评判一支军队战斗力的准绳。由此,他对神武军乃至秦晋的敬畏之心则更进一步。
此刻,张贾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不知如何才有资格加入神武军呢?”
岂料那营监笑道:“良家子经过一月整训之后,可择优选入神武军中!”
“就,就这么简单?”
“的确如此简单!”
面对张贾的惊愕,营监回答的极为平静。
“君等岂非早就有资格了?可,可又因何……”
张贾下意识的发问,话到一半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骤然停住了。
营监呵呵笑了,对张贾的失礼完全不以为忤,道:“我等的确早就够资格加入神武军了。但是,我等仍旧留在军外,是因为民营的需要啊,形势需要我等留在军外,我等便会毫不犹豫的留在军外。”
闻言,张贾立时肃然起敬,正身一揖。
“君等一心为公,张某钦佩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