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还放陈玄礼离去?”
秦晋直视着太子李亨。
“殿下想想,臣此前可提出过,让陈玄礼提兵进谏?”
所谓提兵进谏,自然是只他们今夜发动的兵谏,不过是换了种比较委婉的,好听的说法而已。
李亨这才恍然道:“难道中郎将早就料定陈玄礼不会出兵了?”
秦晋点头。
“陈玄礼忠孝,不肯对旧主刀兵相向也在情理之中。此人出兵与否不重要,再说人多了没准会坏事,三千神武军天亮之前拿下兴庆宫足矣!”
听到拿下兴庆宫之语,李亨的目光中映着扑朔的烛火,闪闪跳动。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只是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达成所愿。
“请殿下居中调度,臣这就赶去兴庆宫!”
两桩大事已了,秦晋便急着赶去兴庆宫,他怕裴敬万一再出了纰漏,今夜的行动可真就功亏一篑了。
实际上,今夜的兵变已经算得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子可以依靠的两大臂助,杨国忠已经成为阶下囚,陈玄礼也倒向了太子。此刻的李隆基彻头彻尾成了孤家寡人,兴庆宫被攻破也只是迟早之事。
……
东宫一处偏门,黑暗中忽有一人一马自东向西而来。
“站住,宫禁重地,速速退后!”
“误会,误会。某有要事,求见迟内监。”
火把骤然点亮,一名禁军将之凑近了黑暗中走来的人,却瞧见了一张无须的白脸,居然是个宦官。
这个宦官正是右监门将军程元振。他口中的迟内监是他尚未发迹时的好友,现在于东宫之中也小有地位,只不知东宫动荡之后,此人是否还在。但总归要冒险试上一试,否则便再没有机会了。
“等着,不许乱动!”
很显然,这些看守偏门的禁军也知道迟内监之人,见他们的态度稍有缓和,程元振稍稍放下心,看来迟内监并没有趁乱逃离东宫,这对他而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
随着时间点滴过去,太子李亨越发的焦躁不安,在院子里不停的踱着步子。
“殿下,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这等时刻谁也不见!”
刚挥挥手说了一句,李亨忽然就顿住了,这等时刻还敢来求见的,肯定不是等闲之人。
“何人求见?”
内监毕恭毕敬答道:“右监门将军程元振!”
李亨眉头一挑,听说裴敬擒杀此人不成,却被逃掉了,现在又如何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