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的相互之间淡淡的芥蒂,让一旁的傅善祥很是为难,却有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听到这话,傅善祥插话道:“癸方,你回花县干什么!你父皇在京城皇宫,你们父子许久不见,正是应当好好陪陪才是,你这做儿子的,又是长子,自当尽尽孝心!你看,陛下年纪慢慢也大了”
冯癸方淡淡一笑,也不回话,只是低着头。
冯云山见状,摆摆手,止住傅善祥的话,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癸方大了,已经是成人了,做得了主!癸方,为父都由你。你想四处走走,散散心也好。散完了走累了,就来父皇身边,父皇让人给你准备好王府,你随时可以住进去。爱妃别的不要操心,帮癸方选个好王妃才是正理!”
傅善祥连忙答应下来。
冯云山想起什么,脸色一正,对冯癸方道:“对了,你说要去北美河西游历,为父倒有一事要你帮着去办。你可愿意?”
冯癸方一听冯云山有事交给他办,似乎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异样:“父皇第一次交代儿臣办事,儿臣岂会不愿意?”
冯云山讶然,听出了冯癸方口中的一丝幽怨,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真的从来没交办过自己这个大儿子任何差事,也难怪他有些怨意,这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培养他作为接班人的意图。
“是这样的!为父手中有不少资金,挤压在手里也没派上用场,也不好投在华夏本土去同其他的朝廷资金和民间资本竞争,与民争利。而如今那北美的河西地区已经成为帝国的新领地,虽然从我们华夏本土移了不少百姓前去开发,但目前朝廷的主要精力和资金还是投入在本土。因此,为父准备将手中的部分资金投在河西地区,一方面帮助河西的发展,另一方面,也算是为咱们皇家的内库增加点收入。”冯云山说道这里,顿了顿,看了眼冯癸方,见其似乎有了些兴趣,便继续说道:“而这个资金,需要一名掌舵人。这名掌舵人需要会洋文,熟悉洋人的世界,同时还要是为父最信任的人才行,毕竟这是为父内库的大事情。
这样一来,为父就只能交给你了,也只有你最合适!你愿意吗?”
“父皇,儿臣愿意!”冯癸方又补充道:“儿臣只是担心做不好!”
皇宫内,冯云山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又惊又喜:大儿子回来了!
而满面风霜的冯癸方,原本心情激荡,正所谓近乡情更怯,近亲意更浓,但不知为何,进了皇宫之后,他的心情反而宁静下来。
诸多的埋怨,诸多的思念,此刻竟然都不见了。此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因为没戴金冠,露出双鬓夹杂着一些白发的冯云山,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自己的父皇,那位让自己崇拜万分、却又无法亲近半分的父皇,让整个欧洲都震动、让沙皇念念不忘着想要加害甚至不惜绑架自己来威胁的中华帝国的皇帝,明显有些老了。
从中华帝国建国以后,当初他还是十多岁少年的时候,便被送往欧洲留学,到如今,十来年过去了。他也不复是当初那个羞涩而内向的少年,而面前的父亲,也不再是意气风发的青年领袖。但无论如何,那份血缘关系永远改变不了!
冯癸方已经能感受到血脉中的那种亲近,血浓于水的命运注定了他们永远是一对父子,哪怕是变得陌生起来。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冯癸方恭恭敬敬地拜倒,磕了三个响头,但这话一说出来,还是让旁边服侍在一侧的傅善祥为之一惊。
冯云山却没有丝毫生气,呵呵一笑道:“回来就好!平安便好!说得好啊,能百岁已经算是长命了,朕听惯了万岁的话,只有癸方祝福朕的话是出自内心,朕能长命百岁便知足了!”
傅善祥暗自松了口气,打岔道:“陛下一向龙体安康,何止百岁?癸方,你父皇可挂念着你,听说你被那可恶的沙皇挟持,陛下都急坏了,连忙派人说要不惜代价地将你救出来!”
冯云山摆摆手,让傅善祥不要多说了。
冯癸方闻言,又朝冯云山一拜,道:“多谢父皇挂念着儿臣,儿臣铭记在心!”说着,朝傅善祥道:“劳娘娘担忧了。父皇的心意,儿臣心里明白。儿臣还知道,连那挟持儿臣的幕后罪魁祸首——沙皇——被刺杀的原因,是因为父皇为儿臣出气!儿臣心里都明白。”
冯癸方这样一说,冯云山倒不好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