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周围跟着炮营游击邱迪生、耿秉义等十多名将领,众人的神情都很不好看,尤其是邱迪生,脸色更是白得一批。
虽然杨峰没有当场骂娘,但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正是这个状态的杨峰才是可怕的,这说明他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九门火炮,竟然有九门火炮被炸毁,六十多名军士伤亡,邱迪生你可真行啊!你们炮营都是死人吗,被人摸到眼前了还没发觉?
下次是不是等人摸到你的床前把你脑袋给摘了,你还不知道啊?”
杨峰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听不出一丝的火气。
邱迪生一咬牙,单膝跪了下来:“侯爷,这全都是卑职的错,卑职接受您的任何处置!”
“处置?”
杨峰冷哼了一声。
“既然你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那这个炮营游击你也不要当了,把指挥权交给你的副手,你就到医护营去当一个百户吧。”
众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邱迪生也算是跟随杨峰好些年的老人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游击将军,现在居然被贬到医护营当一个小小的百户,这个处罚也太狠了吧。
耿秉义朝杨峰拱手道:“侯爷,邱游击也是无心之失,您就绕了他这一遭吧,让他戴罪立功也是好的啊。”
“饶了他?”
杨峰的浓眉一竖,冷笑起来。
“那谁来饶了那些死去的军士,谁来为昨夜的损失负责?是你耿秉义还是我,又或是你们?”
众将都沉默了,战场上的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昨天夜里之所以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固然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帮了荷兰人很大的忙,但炮营的岗哨和警戒不到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杨峰这个处罚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
欢迎你!
?不得不说,昂科斯发动的奇袭无疑是成功的。
入夜后,饱餐一顿的荷军每人背负着二十斤炸药悄悄的朝着炮营摸去。
经过一天的激战,炮营的军士全都累坏了,吃过晚饭后很快就全部进入了梦乡,只剩下少量的哨兵在负责警戒。
按理说,即便如此也不会发生被人摸到眼皮子底下都没发觉的事情。
但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的邪门,过了凌晨以后,天上居然好巧不巧的开始下起了雨,顺带着打起了闷雷,是以当昂科斯带着一百名士兵和奴隶在大雨的掩护下偷偷摸到城墙下时,在城墙附近警戒的哨兵居然并没有察觉。
最后昂科斯他们冲进了炮营阵地后这才被负责警戒的哨兵发现,直到这名哨兵示警后,整个营地这才被惊动起来。
但是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当许多炮手操起火铳准备射击时,却发现仓促之下燧发枪在雨水中的发火率出奇的低,连一成都不到,而在混乱中炮营的军士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昂科斯他们一边使用刺刀等武器跟炮营的军士周旋,一边在炮营阵地里四处乱窜,并将带来的火药塞进火炮的炮管里。
“轰……”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门十二磅火炮被强大的冲击波炸得飞上了半空后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当火炮落到地面后,原本厚实的炮管也砸得变了形,好好的一门火炮算是废了。
“好……继续,这些火炮咱们带不走但是也要将他们全部炸光!”
看到一门火炮被炸上了半空,黑夜中的昂科斯兴奋得眼睛发光,大声的吆喝起来。
“勇士们,再加把劲,只要把这些火炮全部炸毁,总督大人的奖赏就能让你们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想要漂亮的女人吗?想住漂亮的房子吗?只要炸了它们就全都有了!”
在雷鸣闪电和大雨中,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的炮营混乱了几乎有一刻钟,随后才在各级军官的喝令下做出了有效的反击。
一盏盏气死风灯被点亮,一枚枚浸了火油的火把和火堆被点燃,很快昂科斯一行人的行踪便暴露在了火光下。
一队队军士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有组织的朝着昂科斯他们扑了过去,这一下昂科斯他们的压力顿时大了起来,虽然他们拼命抵挡,但说白了他们也只有一百多人,炮营的炮手们抡起战斗力自然比不上步兵营的军士,但在十多倍人数的优势下,很快昂科斯他们就伤亡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