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鼓动声,人群的情绪更加激动了,眼看着就要冲破防线冲进府衙。而作为现场负责人的马游击急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若是让这些人冲进巡抚衙门,立刻就是泼天大祸啊!
就在这危急时候,一名衙役匆匆跑了出来,对着人群高声喊道,“巡抚大人到……所有人等肃静!”
虽然这名衙役的声音已经很大了,但跟现场数千人比起来还是太小了,他的声音夹杂在人群里几乎没几个人听得到。
马游击见状后赶紧让周围的衙役和官兵也一起喊:“肃静……肃静……”
“巡抚大人到……所有人等立刻肃静!”
在数十乃至上百人的齐声高喊下,原本正在拼命往前挤的人群这才听到了,有听不清楚的赶紧问一旁的人,“这位老哥,前面的人在喊什么!”
一旁的人回答:“好像在说什么巡抚大人到了,让咱们肃静呢!”
“巡抚大人到了!”
“诶哟,这可是大官啊!”
周围的人听到后不禁吓了一跳,在一般的老百姓眼里,平日里就算是村里的里正就是很有能耐的大人物了,一个县的县令那就是一辈子也难得一见的官老爷,那掌管一省的巡抚就更了不得了,现在这么一个只有在戏文里才会出现的人物竟然要出来见他们了,他们自然感到激动和惊骇,一时间那些群情绪激动的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
看到人群开始平静下来,原本急得全身都湿透的马游击这才长舒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巡抚夏大言是谁。
随着一身绯色官袍,在十多名衙役拥簇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夏大言的出现,不少在暗中关注的人心里立刻暗叫了声不好。
在平息事态和夏大言的安全之间,几名意见相左的幕僚发生了争执,甚至在签押房里争辩起来,而作为当事人的夏大言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似在发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夏大言遇到难题时思索问题的节奏。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东翁乃至千金之躯,岂能亲身涉嫌?”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东翁固然是千金之躯,但也是福建百姓的父母官,如今衙门外数千百姓齐聚,若是发生踩踏事件或是被有心人煽动变成暴乱,朝廷追究下来东翁如何自处?”
“不行,东翁不能冒险出衙门。”
“不出衙门也行,若是出了岔子,你来负责么?”
幕僚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争辩就变成了争吵。
“够了!”
夏大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他睁开了眼睛露出了毅然的目光:“你们不用再说了,本官主意已定。天子将福建数百万百姓托付于本官,遇到事情本官岂能退缩?若是本官今日被人害死,那本官也是在为国尽忠,死得其所有何可怕的?”
“东翁!”
看到夏大言坚决的神色,众人都知道他心意已决,于是也不再相劝了。
而这个时候,外边的百姓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甚至在有心人的鼓噪下开始试图冲击起巡抚衙门来。
“乡亲们,那些当官的躲在衙门里不敢出来,肯定是心虚了。我估摸着,集市里的那些商家都是被当官的给逼走的,那些商家要是都走了,往后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不行,咱们得问个明白,一定要让那些当官的给咱们一个交待!”
“对……一定要那些当官的给咱们一个交待。”
“那些当官的都躲起来了,肯定是心虚了,乡亲们,咱们冲进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