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打开车门,婉绝冯琨的挽留。
“易师傅,有空了多多走动,来观音井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接风啊!”
刘子琪下了车,亲自将易寒送到车站门口,看着易寒这副年轻的面容,感触颇深。
三日的功夫,他这把老骨头可是真真正正的服了气,尤其越是接触易寒,越觉得惊心动魄。
易寒身上,有一种超脱常人的气质,虽然被易寒内敛的性格所掩盖,却每一个近距离接触他的人,都会有那种奇特的感觉。
不是自惭形秽、更不是敬畏,而是一种易寒似乎走在了他们前面,他们却还在泥潭里挣扎,想要追随易寒脚步的……渴望?
易寒自然不知道刘师傅的想法,他在告别两人后就搭上了回茶坝镇的车。
天色渐渐变暗,车子也越走越偏,公路两侧都是农田或者山林,在月光下投射出阴影。
曹先勇应该去自首了吧?
靠在座位上,易寒看着只剩下轮廓的远山,耳边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似乎在追逐着月光。
当初易寒在和刀哥搏杀时,在生死一线那刻寒流再现,强行驱使发芽的石榴种子之后,他似乎便掌握了这颗奇特的石榴种子。
灰雾的释放,更是在他一念之间。
关于灰雾,易寒有许多猜测,所以为了继续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三好青年,他选择了在曹先勇身上做试验。
而结果,与他设想的差不多。
灰雾应该具有某种真实性极高的制幻作用,还可放大心底最不敢面对的回忆和恐惧。
而且,这个分寸和细节,易寒可以清晰的把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暗示陷入幻觉的人。
“假若寒流的载体是我,那么灰雾的载体便是这颗石榴种子。但很明显,寒流与灰雾不是同一种物质,而且寒流对灰雾有着碾压性的超然。”
易寒暗暗揣摩,分析出了很多东西。
不久后,在傍晚七点多车子到了茶坝镇。
易寒收回思绪,正准备朝着家里赶,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老烟叔?怎么了?”易寒有些疑惑。
电话那边稍稍沉默了下,传来老烟叔的声音:“你回来了没有?”
“哦,刚到镇上,准备往家里赶了。”易寒一边赶路,一边接电话。
“先不用回村子,我就在镇上,陪我走一趟。”老烟叔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出什么事了?”察觉到老烟叔的语气,易寒皱眉。
一阵死寂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钱建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