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拿着根雪糕,吞吞吐吐在嘴里,忽进忽出。
“咦,哥,茶都卖完了?这么快!”
看着易寒脚边空落落的竹筐,易烟柳口齿不清的哼哼。
亏她最初还觉得肯定没人买这么贵的茶,没想到才一会的功夫,居然一根毛茶都不剩了。
易寒白了一眼易烟柳,却并未提起刚才的闹剧。
反而从兜里拿出三百块钱,啪嗒一声放在易烟柳手上:“哥赏你的,随便花!”
易烟柳本还有些迟疑,但一看到易寒那故作平静,却暗含喜色的脸,于是爽快的接过:“哇!谢了哥!那我就先帮你存着,当你的老婆本了!”
易寒一口气没顺上来,卡在中间,而易烟柳见易寒又要瞪自己,吐了吐舌头,接连岔开话题:“刚才我过来,看到政府前面停了不少车,好像说是从上面下来的人。”
易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狠狠的揉了揉易烟柳的脑袋:“怎么样,同学见到了么?”
易烟柳跟易寒一样,也是从茶坝唯一的一所中学毕业。
这时暑假,也有不少高中同学回家。
“哦,耍了一会了,他们本来要留我吃午饭的,但我怕晚了天就黑了,就没去。”
易烟柳回了一句,又亲昵的跑到老烟叔跟前。
易烟柳看似有些跳脱不着边际,那也只有面对自己的亲人。
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懂事,从小就不得不学会独立的易烟柳分得十分清楚。
等老烟叔卖完茶,再一番采购后,易寒三人也没多做耽搁,牵着马便埋头赶路。
而老烟叔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少语,只是那杆烟抽得越发频繁,甚至咳嗽起来。
“易娃儿……”
突然,老烟叔轻提缰绳,马儿自然的放缓脚步。
“我屋头那五亩茶园,现在正是采二水茶的时候,你去采嘛。”
老烟叔见易寒就要拒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莫急到拒绝,你想哈,烟女子马上大二了,学费、生活费没个小一万,怎么拿得下来?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晃不得了……”
天色渐渐低沉,暮色西上,远山好似剪影,近水如若银带。
哗啦啦的水声,从远到近的击碎在岸边。
“老汉我是看到你们两兄妹长大的,你们兄妹俩不容易啊,我心里也苦。易娃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你妹妹想想啊……”
说到这,老烟叔深深咂了口烟杆,吐出来的烟雾让他浑浊的双眼越发沧桑,眼角隐隐有些莹光。
闻言,易寒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