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战书?”高季昌等人都吃了一惊。
如今吴军的主力都已经被调去对付援军去了,留在江陵城外负责牵制他们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一万人,而对方那个姓李的将领,居然还敢派人来下战书吗?
敌军兵力不会超过一万人,而城中守军虽然经过之前的消耗,但能够动用的兵力也有两万左右;即便是为了安全起见,必须留下一部分守城,那么可以出城与敌军交战的兵力也至少可以有一万五千人,在这种情况下,敌军按理说应该是以防守为主,又怎么会主动来挑战呢?
便是倪可福都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节帅,敌军来下战书,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高季昌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梁震道:“前辈以为如何呢?”
梁震沉吟了片刻,开口答道:“不好说,老夫也无法判断敌军是不是有诈!”
高季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先将吴国使者召进来吧!”
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来做决定,反正是不是要出城与敌军交战,主动权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至于说若是拒绝接受敌军的战书,是不是会丢脸的问题,高季昌却是丝毫没有在意的。
脸面有什么用处?比起实打实的军队、地盘来,脸面这种虚的东西,高季昌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
不一会儿,周宗在几个侍卫的看押下,走了进来。
一见面,他便讥笑道:“高节帅也是一方藩镇,却不想胆子如此小。”
倪可福等人大怒道:“我家节帅允许你来此,这如何就算是胆子小了?”
周宗笑道:“我军的主力都被大王调去对付你们的援军去了,留在这里的不过区区五千兵力罢了;就这么一点兵力,刚刚在下进城时,你们的守军却一个个如临大敌,连城门都不敢打开,只敢让在下通过吊篮缒进城来,这不是胆小又是什么?”
倪可福等人神色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震却是开口道:“临战之际,一切都以谨慎小心为上,如何算的是胆小呢?节帅,老夫以为,刚才那几个守城的士兵没有贸然打开城门,这是忠于职守的决定,应该予以嘉奖才是!”
高季昌笑道:“前辈所言甚是,来人,传本帅的命令,给刚才那几个守门的将士每人官升一级!”
周宗心中一凛,心道:“这高季昌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连大王都对此人重视;至于这个老者,应该就是高季昌身边的谋士梁震了吧?”
他在心中思考着,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继续说道:“好吧,如果说之前没有开城门那算是谨慎的话,那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奉命前来出使,高节帅却是像防备刺客一般,身边带着这么多侍卫,这难道不是胆小吗?”
梁震笑了笑,接着道:“你刚才也说了,我家节帅乃是在防备刺客,这防备刺客,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你觉得老夫说的有理吗?”
周宗哑然,顿时知道论口舌之利,自己不可能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当即也不再尝试,而是大笑一声,躬身一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高节帅身边的第一谋臣梁震梁先生吧?在下周宗,见过梁先生!梁先生大名,在下在金陵时就早有耳闻了,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他对梁震行了一礼,但对高季昌这个荆南节度使反而没有行礼,这让梁震等人见了之后不由得眉头一皱。
便是高季昌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