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偶遇陈兄,一番交谈后,大有知己之感。今日听闻陈兄大才,却不为安刺使所用。
小弟之见,昔日姜尚不为殷商所用而周武王用之,得以成就八百年之周朝。韩信不为项羽所用而刘邦用之,得以成就四百年之强汉。
小弟不才,也愿效仿前贤,还请陈兄为小弟出谋划策,小弟必不敢相负!”
陈彦谦一愣,整个人也清醒下来,刚才对诗文的兴致也瞬间跑没影了。
是否接收杨渥的招揽,这显然会影响到自己的一生。对他来说,杨渥就像一个“潜力股”,虽然将来有可能一飞冲天,成为下一任淮南节度使,成就一番大业;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年轻、威望不足,难以服众,将来即便继承了节度使位置也有可能被人推翻,到时自己就可能取祸了。
随即陈彦谦又是一阵豪情勃发,“杨公子虽然根基浅,手下人才太少,众将又多有不服,但这不正是我这种文士出谋划策的好时机吗?若是他根基稳固,人才众多,只怕我也难以被重用了。”
想到这,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往日里我自诩有才能却不得重用,如今杨公子愿意用我,他又是吴王的长子,如今诚心招揽我这个八品小官,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当下陈彦谦不再犹豫,翻身拜下道,“陈彦谦拜见公子,公子如此看中属下,属下定当尽忠竭力以报公子!”
杨渥大喜,他真的成功了。这是他自己亲自招揽的第一个下属,而且是一个才能极为出众的下属。在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好好庆贺一番。
他赶紧将陈彦谦扶起来道,“陈兄请起,有陈兄为小弟谋划,实在是小弟的幸事。只是小弟如今官位尚低,只是牙内诸军指挥使,却是要委屈陈兄了。”
陈彦谦不以为然的笑到,“这又何妨,公子乃是吴王长子,只要稍立功劳,还担心官位不能升上去吗?再说,属下如今也只是一区区八品官,哪里称得上委屈?”
“如此,小弟当禀报父亲,将陈兄调到广陵来,就先为参军之职,在小弟身边出谋划策吧!”
陈彦谦拱拱手道,“但凭公子安排。”
随即,他又严肃的劝诫道,“属下既然拜公子为主公了,那日后君臣有别。还请公子日后不要自称小弟,也不要称属下为陈兄了。”
“这……”
虽然知道他说的乃是正理,但一来两人刚才还在兄弟相称,如今就要改口,未免有些尴尬;二来,也是更重要的,陈彦谦是他招揽的第一个人才,在他心中分量自然不同,加上他们这两日聊得的确很投缘,他也不愿太过严肃。
于是在犹豫一番后,杨渥道,“陈兄,你我相识时日虽短,但甚是投缘。这样吧,以后若是公务,那小弟就称陈兄的职务;但如今乃是私下交谈,那么还是如昨日那般称呼吧。”
陈彦谦想了想道,“那就依公子所说。”
与主公在私下有交情,这是每个臣子都梦寐以求的,陈彦谦也不例外。所以对他来说,杨渥能记得这两日的交情,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要把握住其中的度,不然让杨渥觉得他没有敬畏之心,那就有些不妙了。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杨渥称呼他为“陈兄”,他却依然称呼杨渥为公子。
确定了君臣之别后,陈彦谦行事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随意了,他略带恭敬的道,“公子既然担心手下人才不足,属下不才,也愿意向公子举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