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兰芝到也没扭捏,接过荔枝便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随后又压着嗓子回复了句,“我是不可能参加科考的……”
“哦,为何?平季说你的功课还不错啊!”看着姚兰芝有些扭捏的表情,种彦峰才恍然大悟,大宋是中华五千年来对文人士子最好的朝代,考虑到当面检查你的考试用具和衣物难免有失观瞻,所以科考进了大门后会给众位士子一个洗澡的时间,而且还给士子提供衣服,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你脱光了进去再换件人家的衣裳,这样你身上便藏不了东西,士兵则趁着士子们洗澡的时候才开始检查随身物品。
这种方法确实虽然少了当面检查和搜身的尴尬,但弊端却依然存在,人家若是想存心陷害你,这段时间就是最好的机会,老周和周学谕那个同年八成就是折在这块儿,趁你人不在的时候往你篮子里放个有夹塞笔墨纸砚,教你有口难辩,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姚兰芝便无法参加科考,毕竟化妆的技术再高也躲不过洗澡这一项,至于姚平季就更没戏,那是个旬考都无法通过的主,如此说来就太奇怪了,姚家让两个注定没戏的人来太学到底是闹哪般?种彦峰正要发问,却见雅间的门帘被人掀开,一个身材中等士子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刚进门便对在座的众人施个了罗圈礼。
“众位兄台果然都在,丰乐楼那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稍后的诗会还请各位准时到场!”这士子也就二十四、五的年纪,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青衣褂子,净面布鞋、绿巾幞头,穿着打扮十分简朴,明显家境并不大好,人样貌长得也非常普通,臊眉耷眼的样子感觉便没什么精神,鼻梁扁平显得平庸,引人注意的是他那有些兜齿的下颚,俗称地包天,说白了就是下压床比上牙床更为突出!
“兄台放心,我们稍后准时到场!”何宇起身拱手回话道。
“如此最好,那小弟就不打扰了,众位兄台慢雅!”兜齿小子颔首笑了笑,随即便转身出门,刚要离开却又站住了脚步,回头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种彦峰身手,含笑拱手问道:“敢问兄台可是种元卿?”
“正是!”对方态度恭谨说话客气,种彦峰当然也不会摆架子,立即起身回了一礼,“兄台有何贵干?”
“久闻元卿兄大名,今日元卿兄若能到场必然可以让诗会蓬荜生辉,只是不知道元卿兄可否有空?”兜齿小子毕恭毕敬的问道。
“这个你放心,元卿已经答应前往了!”何宇肚子藏不住话,不等种彦峰开口便抢着回答道。
“太好了!元卿兄大驾光临实乃我们诗社的荣幸,我就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大家!”兜齿士子再次向众人作揖,随后才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