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公如今位极人臣,乃王公之贵。礼法自然不可废。”钟繇很沉稳。
“好,既然叔父如此说。那也受小侄一拜。”韩炜拱手施礼,准备躬身。
钟繇急忙挽住韩炜臂膀,说道:“使不得,凉公请起。”
韩炜也不跟钟繇再客道了,言道:“叔父,孤要见一见司马防。”
钟繇思索片刻,问道:“难道是他知道些什么?”
韩炜表情轻松,没有丝毫的杀意,说道:“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因他温县故居内的亲眷无影无踪,孤想来问问。更何况,他的长子司马朗颇有名士之风,孤想征辟之。”
钟繇跟司马防交好,自然替其开心,遂说道:“善,若司马防父子愿意投在凉公麾下,性命自然无忧了。他日还可有一番大作为。”
钟繇想替司马防求情久矣,不想韩炜复起爱才之心,倒是省去不少麻烦。之所以半夜匆匆赶来,就是担心司马父子的安危。
韩炜也知道他们两家私交甚密,关系匪浅,自是说道:“嗯,叔父此言正是。”
大狱之中,甚是阴暗潮湿,气味也颇为难闻。牢门前架子上支着火盆,火苗烧的很旺,可在司马防父子眼中,感受不到丝毫温暖,相反在他们眼中,倒像是幽冥鬼火时刻都在燃烧着他们的生命。
随着钟繇一声“开门”,接着“吱呀……哗棱棱”牢门开了,锁链落下。
司马防就知道是钟繇前来探望,因为他在长安也没什么知己好友了。钟繇经常这个时辰过来探望,与自己饮酒聊天。
“建公(司马防表字),建公可好?”
钟繇的声音传入耳畔,让司马防心中浮现一丝安宁。
司马防披枷带锁,抬头借着火光观瞧:“元常来了?”
“不光是我,武成公也来了。”钟繇脸上稍显喜色,说道。
司马防透过钟繇跟两名狱卒身后,看到了韩炜,火光映衬在韩炜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司马防心中大惊,暗道: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