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张绣带着书信,来到了函谷关前的李傕大营。
不多时,张绣大步流星走入军中帐内,躬身跪拜说道:“二位叔叔,已然知晓了吧。那韩炜打了我叔父。我叔父叫我先行来报,说是要向董相国亲自负荆请罪。”
“阿绣快快起来,当日你叔父奉旨归附韩炜,也是无奈之举。如今韩家小儿却如此轻慢于他,阿绣放心,自有为叔替你做主。”李傕扶起张绣,安慰道。
张绣又说道:“李叔叔可知庐氏城?!”
“自然知道,那是韩炜军粮囤积之所在。”李傕说道。
张绣接着说道:“叔父奉命镇守庐氏,为表对相国的忠心,他愿烧了庐氏。”
“哦?!果真如此?”李傕大喜。
就连察言观色半晌的郭汜也是骤然起身,关切的望着张绣。
张绣见郭汜也动了心,便说道:“今夜三更,定然火起!我叔父便会率兵前来。”
“如此甚好,阿绣先下去歇息吧。为叔在此等到三更。”李傕拍了拍张绣的肩膀。
张绣躬身应命,退出了大帐。
成公英站在庐氏城头,寒风凛冽的吹着他的大氅猎猎作响,他套上风帽,目不转睛的盯着趁着夜色出城的百姓们,心中彷佛有了一丝丝的安宁。本来转移百姓之举,他很不赞成,这样太贻误战机了。可是众人苦劝,加上韩炜不死不休的执拗脾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眼看着最后一批百姓也走了,整个庐氏城算是空了。
成公英淡淡的对身边的夜狼卫说道:“火起,焚城!”
夜狼卫一挥手,城楼上诸兵卒纷纷举起火把,这就是点火的信号。街道巷口,早已准备好了干柴枯草,房屋瓦舍也倒灌了桐油。数队西凉骁骑交替而过,手中火把纷纷投掷而出。
成公英也下了城楼,跟张济相见,直接问道:“金银细软可准备好了?”
“请军师放心,保准李傕郭汜见了垂涎三尺。”张济遥指身后的马车说道。
成公英点了点头,看了看一箱箱的金银财帛,深邃的眸子里骇人的寒光一闪而逝,而后肃声说道:“出发,我等要好生拜会一下李傕郭汜二位将军。”
函谷关大营之中,李傕郭汜二将怀中皆是抱着抢来的民女,正在饮酒作乐。忽然间亲卫小校报门而入,言道:“启禀将军,庐氏火起。”
李傕听罢,看看郭汜,而后大笑道:“哈哈,这个张公然,果然识时务。”
郭汜冷哼一声,饮尽杯中之酒说道:“算他们叔侄造化。”
又有探马来报:“启禀将军,有张济将军亲随前来求见。”
李傕闻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嗯?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