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站在那里,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要上去。想了又想,终是打定主意还是要为舒尔哈齐守节,至少三个月,所以这段时间内她不能再和这汉人少年有身体接触。这也是瓜尔佳氏家里是汉化的熟女真缘故,换作那些深山老林里的生女真,哪有这教条。
“你怎么还不上来,莫冻着了。”
见瓜尔佳氏不上床,良臣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拍了拍床铺,示意她不要想那么多,先上来再说。
瓜尔佳氏不愿,摇摇头,有些痛苦道:“大人就成全我吧。”
“你的心意,我想舒尔哈齐在天之灵,一定是感受到的。”良臣叹了口气,“我成全你,不过你先上来。没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是太监了。”
闻听此言,瓜尔佳氏一想也对,这少年都成了太监,还能干什么。可是,没来由的却更加烦燥难过。
慢慢挪到床边,看了眼定睛看她的良臣后,瓜尔佳氏钻进了被窝。
良臣见她离自己有些远,不由问道:“怎么不挨着我?”
瓜尔佳氏没吭声,她其实是为了良臣好。男人总是有自尊的。
自己都没意识的,突然落了泪。
“其实…”
良臣想告诉瓜尔佳氏真相,可看到对方眼角的泪水,心里也是一软,轻轻摸着瓜尔佳氏的手,柔声道:“行了,我答应你不行么。你为他守节,说明你也是个好女人。只是,这种事,也不是没有通融的地方。有些事情,心意到了就行。”
瓜尔佳氏怔怔的看着良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良臣探头亲了下瓜尔佳氏的嘴,然后示意她埋到被窝里。
“做甚?”
瓜尔佳氏担心会触到这少年的伤心地方,有些不情愿。良臣却硬按着她下去。
“怎么会?”
瓜尔佳氏突然失声在被窝中叫了声。
“别说话,憋着!”
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良臣觉得世上的事都是这般道理,凡事都有的商量,有通融,有变通嘛。
天亮之后,有客来访。
李永贞来了。
东哥就是浪。
要说为夫守节,东哥死的丈夫可多了。
得全年无休那种,东哥才算守节呢。
可这叶赫格格是怎么干的?
自家就不说了,高淮那都有一腿呢!
天知道东哥是怎么受得了五指山的。
要说数风流人物,寿宁公主和东哥比起来,可是冤枉死了,清纯的跟个小白兔似的。
东哥:我没有兵,没有钱,没有人,可是,我放得开啊!
良臣理解瓜尔佳氏的心情,但他不接受“守节”这个概念。
因为,这很容易让他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在搞破鞋,夜叩寡妇门。
虽然,事实上他的确是这样干的,可做人嘛,总要讲个天地良心,掩耳盗铃不是?
强扭瓜不甜,良臣是讲感情的,他想要洛洛儿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体会他的难处,并且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岗位是什么,工作职责是什么。
放假是可以放假的,但是,你不能就此下岗啊。
他魏公公这会虽然困,可是鹿血酒的劲头尚未散呢,尤其刚刚从公主殿下那里回来。
人,这种动物是很显性的。
明明困的很,可偏有股邪火野劲。不把这劲头泄了,你再困,都睡不着。
如何解释这个“浪”字也是门学问,良臣认为这个字最好是洛洛儿自己体会。
唯有如此,才有韵味。
瓜尔佳氏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浪”是什么意思,让良臣没想到的是,她对东哥抢她男人耿耿于怀,愤愤说道:“你怎么能拿我和东哥那贱女人相提并论!…她可是女真有名的骚蹄子,也就是那些男人太贱,才会滚到她的裤裆下!”
良臣很别扭,洛洛尔有些口不择言,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分寸。
咱家贱吗?
“大人,我…我不是说你。”
瓜尔佳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