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在马上呆了半响,回头看了看满脸义愤之色的侄儿关庆和垂头丧气的义兄郝思文一眼,决然弃刀下马,拜倒在朱明面前道:“周兄义气,领人心折。关某承蒙高义,愿为帐前一小卒。”
朱明忙上前扶起,道:“凡上梁山聚义者,皆是兄弟,何需如此俗礼。”
关胜道:“还有一事,尚请周兄成全。”
朱明道:“兄长请讲。”
“关某情愿留此与兄弟共举大义,但部下之人还多有亲人在乡,若是强留在此,恐要连累其亲人,不免有累山寨名声。其中若是有归乡之意者,望兄弟莫要留难,放其归家。”
朱明毫不迟疑道:“就依将军所言,待战事结束。不愿留者,小弟悉数放归,绝不为难;愿留着,便是兄弟,与山上老人一般对待。”
关胜脸上微现喜色,道:“关某替他们谢过兄弟了。”
“二叔,不要!侄儿死便死了,二叔你是英名,怎能与这班草寇妥协?”
关胜神色一滞,回头开去,正是侄儿在不断的挣扎叫喊。他身后用手按住他的黑甲小将不耐烦的喝道:
“小子,给我老实点。”
“狗贼,是好汉的话,放开小爷,光明正大的与我打一场。”关庆挣扎不动,回头大骂道。
“哈哈,手下败将还敢夸口。”黑甲小将得意的大笑起来。
“小皋,还不给我放开那位小将军。”朱明怕关胜负气,连忙喝止牛皋,又对关胜道:“将军莫要见怪,小徒牛皋一向鲁莽,事后小弟定让他与小将军赔礼。”
关庆怒目瞪过来:“狗贼,谁叫你做好人。有种杀了小爷......”
“庆儿,还不给我闭嘴,再敢口出恶言,休怪我家法无情。”关胜面目沉水向关庆喝道。关胜家教严厉,虽然有感于亡兄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平时对关庆疼爱有佳,但是关庆少时学文习武,稍有行为不当便会严厉惩罚,以至于关庆对关胜家法的畏惧已然成了阴影,一听到“家法”二字便不寒而栗。这时候也不列外,关胜刚祭出家法,他便低下头来,再也不敢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