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在旁一跃而起,他在深州的时候是无女不欢,此时见了这些看得见吃不着的妙龄少女,心中早已是蠢蠢欲动,不过他也知道青楼里面的规矩,清倌人就是卖艺不卖身,若想梳拢也可以,那得经过一套简单的程序,并交上一笔钱才行,这却非其所愿,而这春满阁能成为真定城中最大的青楼,要说后面没有官方或是地方豪强的背景,打死他都不信,虽然他的祖父乃是当朝户部侍郎,奈何对他却从小要求甚严,也曾明言不许他仗势欺人,所以他也不敢用强,忍到现在只占了点手头的便宜,如今见赵彦这次射中了,刘景顿时兴致勃勃道:“赵贤弟,此次的彩头让给愚兄如何?”
赵彦心道一个吻而已,又不是嘴对嘴,遂点了点头道:“有何不可。”
哪知刚说完,旁边嫣儿已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机狡黠的笑道:“刘公子说晚了,人家已经亲了哦。”
刘景见状心中懊悔,当初应该再叫几名普通姑娘来的,如今干看吃不着,本公子今晚可怎么过啊,看来明天还得来一趟,却是不能再叫清倌人了,遭罪啊。
几个人从春满阁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时间已是到了戌时二刻左右,已经是一更天了,街面上偶尔见到一个人,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几位公子慢走啊,有空再来。”柳二娘摩挲着手里的两锭银子,脸上笑的跟花一般,这般豪爽的客人,她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然要招呼的殷勤些。
古人除了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之外,还将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之间分成五更,一更便是一个时辰,被分成五个点,一个点代表二十四分钟。
一更三点,也就是戌时五刻左右实行宵禁,关闭城门。五更三点,也就是寅时五刻左右宵禁解除,开启城门。
刘景三个人喝的有点多,不过还能勉强走路,张文渊自告奋勇护持着刘景与钱良才二人,防止他们两个脚下虚浮摔跟头,赵彦则单独看护着李循一个人。
赵彦知道酒喝多了撒酒疯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人还是很有自制力的,刘景与钱良才二人勉强属于后者。他们俩也不胡言乱语、大喊大叫,更没有动手动脚、瞎跑胡闹,只是在那里吟诗,而且还是一首接一首的吟,这个倒也没什么,文人书生吟几首诗再正常不过,只是那些诗的内容可就不那么和谐了。
“野有死鹿,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刘景衣衫已乱,犹自不觉,吟完这首《诗经国风》中的一篇‘爱情诗’后哈哈大笑,颇有些狂士风范。
这首爱情诗的意思么,赵彦也略知一二,无法是说荒野里的白茅中有一头死鹿,不远处有位少女正春心荡漾,一位小伙在与她调情,然后描写周围的景物,比如林中幼小的树木,荒野中的那只死鹿,之后等到白茅被捆扎成束后,小伙发现那位少女像美玉一般好看,实在忍不住了,不由把她推倒,那少女欲拒还迎道:慢慢来嘛不要急!哎呀,不要扯我的围裙呐!你看,把旁边观战的狗狗都给惊到了!
钱良才也不逊色,大笑道:“刘兄,听我这首《墙头马上》……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