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葫芦中卖的什么药?
陈岩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笑容高深莫测。
帝君的争夺,不是局内人,都是雾里看花。
实际上,即使是局内人,很多时候也只有一个大体的目标和方向。
而只有他,因为和天庭意志暂时站在同一阵营,才将之彻底洞彻,自己离帝君还有多远,需要怎么做,等等等等,洞若观火。
陈岩是不会和其他人解释,他整理了下衣冠,手按腰间的不生不灭无形剑,踏着白玉台阶,一步步,缓慢而坚定的踏上祭台。
每走一步,陈岩身上的法衣都荡开一圈的涟漪,有奇异的经文响彻,字字浮空,绽放紫青,垂落下来,延伸到地面。
等陈岩登上祭台最上方的时候,整个祭台,都弥漫着紫青,贵不可言,威严肃穆。
远远看去,云蒸霞腾,光明大作。
“天之祭台,”
陈岩站在最上方,看着四下周匝玄妙若天成的纹理,这不是人力雕刻,而是天道映照下的自然之纹,勾勒转折之间,尽显宇宙玄妙。
置身其中,才知道何时承天行事,才知道敬畏大道。
千般滋味,万种念头,难以用言语描述。
陈岩灵台清明,压下诸般想法,大袖一挥,早已经准备好的祭品自袖口飞出,准确地落在祭台上。
“财大气粗。”
陈林泉和陈伯南两个人看不出陈岩千辛万苦不惜冒着风险来此祭台的原因,但他们都是世家子弟,眼光见识可不少,一眼就看出出现在祭台上的祭品的珍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紫阳退下帝君,执掌东御中,可家底还是非常厚啊。
两位陈家的天仙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眸中的意思。
天庭确实是地大物博,占据三十三天这个大天,还是纪元中心,真的是偏居一隅的陈家无法比拟的,陈家攀上紫阳这条线,以前有点不情愿,现在来看,是大好事。
只要对方功成,陈家就会有飞跃发展。
且说陈岩,布置好祭品之后,扶正道冠,准备祭天。
谷中。
星斗落河,清影冷峭。
天光暗淡下去,芭蕉叶上,水珠初晴。
稀稀疏疏的线条,交织成蝴蝶,翩翩起舞,上下左右,不计其数。
真虚,有无,折叠。
整个景象,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质。
陈岩蓦然抬起头,原本无神的眸子光芒聚拢,变得熠熠生辉,灿白照人,他的身后,袅袅的眼前自四面八方来,冉冉下沉,然后化为宝轮之相。
在其中,星辰掩去,南乡子也由实化虚,成为薄薄的画卷。
刚才的一切,像是南柯一梦。
陈岩吐出一口浊气,用手一招,紫阳宝弓和真阳开天斧化为流光坠落,尾曳瑞气,翼开祥云,连绵千里。
紫阳宝弓若金翅大鹏雕似的,在他的身子周匝盘旋,声音传出,道,“刚才的阵法禁制有点意思,居然让你从我们眼前消失,完全联系不上。”
开天道人没有说话,斧头之上,吞吐一个个的界空,如同五彩斑斓的泡泡,时而碰撞,晕开圈圈的光华,玄音自鸣。
刚才陈岩被拉入奇异的空间,他和紫阳宝弓也没闲着,是应对大阵的其他力量。
这可不是轻松的事儿,消耗颇大。
原本积蓄的力量几乎见底,正在缓慢恢复。
“不假神通,不用法宝,”
陈岩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心有余悸,刚才他遁入奇异的空间,时间静止,瞬间万年,而对面是南乡子这位古仙人,他们针锋相对,意念争锋。
其中的惊心动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外面只是一瞬,却是经历的最惊险的一次斗法。
“幸好我还是赢了。”
陈岩扶正道冠,长啸一声,宏大的力量发出,呈现半个扇形向周围扩展,倏尔充塞于所有的视野中,所到之处,漫天的星光敛去,变得天晴雨霁,明辉澈照。
大阵彻底被破,层层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