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心中便是一阵鄙视,你是猪吗?还能吃能睡?不过,在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凝重之色道:
“朝堂之上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景王点头。
“那殿下有何看法?”
徐阶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景王脸上的神色变化,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景王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慌乱,反而是一笑道:
“孤能有什么看法?孤只是恨那罗信怎么就没有被杀死。竖子命大。”
徐阶精神就是一振道:“殿下盼着罗信死?”
“这不是废话嘛!”景王眼中流出狠厉之色道:“若不是他,孤早就是储君了。若不是他,徐师也不会被赶出裕王府,难道徐师就不想罗信死?”
徐阶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尴尬道:“这个……大家只是各为其主,都是为了大明,老夫怎么会想罗信死。”
“呵呵……”景王摆出了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咳咳……”徐阶咳嗦了两声,掩饰了尴尬道:“殿下就不担心?”
“孤担心什么?”景王一脸的迷惑。
“殿下就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什么风言风语?”景王摇头道:“这些日子,孤一直没有出门,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关于立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徐师你也叮嘱孤要低调,所以孤就一直没有出门,不知道外面有了什么风言风语?”
“殿下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景王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不耐烦道:“还请徐师明言。”
徐阶心中不由生出怀疑,难道景王真的是因为听自己的话,低调不出门,所以才对三法司审理刺杀罗信之案不知?这才没有急着请我入府?
想到这里,精神不由一振道:“如今朝野上下都有一种风言,说是刺杀罗信的背后指使人是殿下。”
“啊?”景王神色一愣,继而拍案而起道:“是那个不知死的混蛋王八羔子说的?孤要杀了他。”
景王府。
书房内。
景王和何心隐相对而坐。景王的脸上现出忧虑之色道:
“何先生,那徐阶老贼怎么还没有来?”
何心隐便笑道:“殿下不用着急,徐阶是一个隐忍之人,从当初他和严嵩相处,就能够看出来。不过,他再能够隐忍,也就在这两天便会前来拜见殿下,只是殿下准备好了吗?”
“先生放心,孤知道怎么做。”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何心隐不由笑道:“来了,看来在下要躲一会儿了。”
“殿下!”门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徐大人拜访殿下。”
景王的眉毛就是一挑,朝着何心隐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景王打开门对管家道:
“请徐大人去花厅。”
两个人同时出门,景王向着花厅走去,而何心隐则是向着自己居住的独院走去。
罗府。
罗信这些日子非常悠闲,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詹士府和翰林院的工作又清闲,他便躲在家里,坐看风云。再说刚刚巡视回来,而且还遭受到了三次刺杀,将家里人也吓得够呛,所以便尽量留在家里,和父母,妻子在一起,一边冷眼看风云,一边享受天伦之乐。
去了一趟詹士府和翰林院,便早早地跑了回来,脱去了一身官服,穿上棉布便服,便来到了后花园。他在后花园弄出了一块地,专门种植辣椒,这辣椒的种子是沙朗送给他的。得到辣椒种子,罗信欣喜非常。他在大明吃火锅,一直吃的不爽,就是因为没有辣椒,这如今得到了辣椒的种子,便亲手侍弄了起来。
此时在架子上已经结出了小小的辣椒,距离成熟还有一段时间。罗信在给这些辣椒细细的浇水,一边浇水一边自言自语。
“你们就是种子啊,待到来年,就可以大面子种植了,不过一定要先吃你们一些,本官都已经等不及了,呵呵……”
“爹爹!”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罗信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罗羽,便眉开眼笑地转过头,向着小罗羽招手。
小罗羽如今已经快两岁了,身子骨很壮实,此时见到父亲招手,便挣脱开母亲的手,向着罗信跑了过来。
“慢点儿,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