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边上坐着一个少女,身穿对襟红色缎子棉袄,看上去极为喜庆,这正是北方女子在过年的时候喜欢穿的颜色和样式。只是此时她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在绣着一对鸳鸯,不时地抬目向着床上望去,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刚刚过门的小媳妇。
这女孩正是陆入黛,罗信是在年前返回的京城,回京之后没过几天,便到了年节,整个人便松懈了下来,昨日去了老师陆庭芳家,和老师喝得伶仃大醉,被鲁大庆背了回来。今日陆入黛不放心,便带着丫鬟来到罗家看望罗信。
她是午后来的,见到罗信依旧高卧酣睡,心中便有些埋怨父亲昨日和罗信喝得太多。但是想起父亲也在家大醉不醒,又有些心痛。
“唉……”
陆如黛轻轻叹息了一声,又将目光望向了床上,虽然有着床幔遮挡,但是却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鼾声,陆如黛将手中的女红放下,轻轻地来到了床前,将床幔拉开了一条缝,向着里面望去,便见到罗信正睡得香,睡得如同一个孩子,陆如黛望着罗信,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如黛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几个人的说笑声,她自然能够听出来,是周玉等人的声音。她与周玉等人倒是很熟,也无需避讳,便将床幔拉上,匆匆地走到了外屋,将房门打开。周玉等人见到陆如黛,便不由一愣,然后纷纷施礼之后,周玉试探地问道:
“不器他……”
陆如黛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羞涩道:“不器他昨夜和家父喝得大醉,如今还没有醒。”
“既然如此,他们就去厢房等他。”
周玉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客气的意思,罗信这里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住,自然熟门熟路,陆如黛便掩嘴一笑,吩咐春花和蝶儿等丫鬟为周玉等人整一桌酒菜。如今陆如黛虽然还没有嫁入罗家,但是罗家的下人都知道陆如黛就是未来的侯爷夫人,所以也都把陆如黛当着主子看待,对陆如黛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懈怠。很快就为周玉等人在厢房内整出了一桌子酒菜,本来就在过年中,食材都很充足,周玉等人一边喝着,一边等待着罗信行来。
这有过去了大约一个时辰,罗信才伸了一个大懒腰,在床上睁开了眼睛,挥手拉开了床幔,刚想要开口唤蝶儿和春花进来服侍,那搭在床幔上的手就是一顿,看到了正羞涩地望着他的陆如黛。
“你来了!”罗信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如黛放下手中的女红,端起一只茶盅,来到了罗信的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