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先生问的这句话可不是局限在兵事上,当今局势可就囊括了朝野上下,中枢和边关。政事和兵事。
实际上他们对罗信真的很好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人,却在文斗争水中展现出他的智慧,他的算学,两首诗展现出他的诗才,县试案首展现出他的文采。和流寇马贼交手展现了他的果敢和武艺,如今从罗青那里得知他知兵事,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好奇?
而罗信既然来到这里,便也不想要再低调,想要结交这些人,就必须拿出令对方信服的本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
“糜烂!”罗信淡淡地说道。
徐先生便是眉毛一挑。眼中迅速地闪过了一丝失望。罗信的口吻和那些喜欢清谈的读书人此时是一模一样,那些人往往口若悬河,将大明的一切说得一无是处,但是却空空无物,没有一丝一毫的实际证据,说白了就是人身攻击,一种不得志的泄愤。
“何以见得?”
徐先生转瞬又想到罗信刚刚考中案首,并不属于不得志之辈。于是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过在心中又隐隐把罗信放到了得志猖狂之辈的行列之中。
“先说中枢吧。”罗信轻声说道:“周延周大人,王邦瑞王大人,刚刚去世,这两个人的去世意味着什么,我想两位大人和徐先生都很清楚。他们都是和严党对立之人。”
徐先生,白总兵和夏将军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是一暗。罗信继续轻声说道:
“吴山吴大人,许论许大人被罢官,这两个人的罢官意味着什么?”
徐先生,白总兵和夏将军再次对视了一眼,随之望向罗信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同。罗信并没有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只是点出了四个人的名字,就已经让他们知道中枢局势的糜烂。这四个人都是不屑和严党相交的正直之人,但却是死的死,罢官的罢官,纵观朝堂,如今还有能够和严党一掰手腕的力量吗?
没有!
徐阶?
完全看不出他的决心和力量,最起码现在看不出来。
这正如罗信所言,中枢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