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除了魂不守舍。”齐益佳笑着打趣,他没有掐灭手中的烟,反而吸了一大口后悠然的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给你一个建议,见到兰郁同学的时候,你那张僵硬的脸上最好能带上点笑容。”
翟缙就用双手使劲的去揉搓了两下脸颊,似乎这样就能舒缓面部肌肉,“她会不会还是不想见到我?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凉拌,”齐益佳笑,笑得有些勉强,其实他的心里也很忐忑,兰郁目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也不清楚,待会儿这对小情侣见了面会生出什么事端他更没法预测,临走前雄建丰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稳住翟缙的情绪,他觉得简直比跟敌人兵戎相见更难,身边这个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谁敢担保?
“顺其自然吧,想她看了这么多天的山山水水,心情应该很敞亮了。”
车很快开到医院,前面的人停好车带着他们走入住院部。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齐益佳有意放慢脚步,他给那个又做接待又做司机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就知趣的随他停下了脚步。
翟缙的手在房门口抬起,迟疑了一秒才放到门把手上,等深呼吸一口以后,翟缙才下定决心推开那扇门。
病房不大,只有一张病床,房间里有暖气很温暖,窗帘没有拉开,光线有些暗淡。兰郁挂着吊瓶安静的平躺在病床上。
翟缙一步一步轻轻的挪动着步伐,他的眼睛自从接触到兰郁就没在移开过,有抹酸涩不断在刺激他的泪腺,让他的眼眶愈发潮湿。
齐益佳和那个人没有跟进去,房门在翟缙身后缓缓的关上,顿时外界的嘈杂被隔离在另外一个世界,病房里安静得能清楚听到兰郁平稳的呼吸。
翟缙走过去站在病床边,专注的凝视了兰郁好一会儿,她的头上没有伤痕,脸色白皙里透着红润,翟缙的心似乎放下了一点,目光随之又移到兰郁放在被子外面的两条手臂上,除了那只打着针的手背,其他一切也好,没有伤口也没有缠着绷带。
翟缙轻轻把手放到兰郁的手腕,脉搏跳动平稳有力,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内脏。翟缙终于忍不住微微抬起头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谢天谢地,芋儿安然无恙。等睁开眼,翟缙的眼眶莫名的湿润了。
翟缙的嘴唇抖了抖,没忍住,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他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把兰郁的手放了进去。许是这动作惊扰到了兰郁,她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抖动了一下,狭长的眼缝跟着微微张开了一点,似乎看到了眼前的人影是谁,兰郁就眯着眼绽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