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郁三天后出院,这期间,任凭齐益佳磨破嘴皮子怎么解释劝解,她都不肯见翟缙一面。
米筱筱这个不嫌事大的人,在听完兰郁又一次被陷害哀哀戚戚的描述后,从头到尾都支持兰郁的决定,在她的认知里,男朋友就得完全必须无条件对女朋友好,别说兰郁没推郑洁茜下楼,就算真的是兰郁推的,他也应该为她的谎言打掩护。
还有令她拍手称快的,就是郑洁茜进去了。诬陷不是多大个罪,但是她知道雄建丰会把此事放大,放大到一个她们不敢想象的地步。真是细思恐极。米筱筱想起当初差点任性的不想签那份保密协议,当时就有人提点过她要慎重,想想还真后怕。
“郑洁茜那个小贱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米筱筱为此很开心。但是兰郁不这样想,她始终认为翟缙是始作俑者,没他在后面推波助澜,郑洁茜哪有那个胆嚣张不可一世,现在他是见事情暴露,才牺牲郑洁茜来保全自己。
所有人对她这种极端的想法感到讶异,翟缙应该还没这么不堪。虽然他自己从不为自己辩驳,但是通过齐益佳耐心的分析和解释,她们似乎也能接受翟缙被郑洁茜所吸引的理由,以及表示出对翟缙三番四次选择救这个女人的行为的理解。
但是想到兰郁身心接连受到一连串打击,精神和心理有点点紊乱也是情有可原的,时间是良药嘛,迟早能痊愈,在此期间让兰郁去冷落一下翟缙也有必要,这样以后他再做决定时,他才能瞻前顾后的为兰郁着想。
但是兰郁可不这样认为,她脑子里只反复出现齐益佳的话“翟缙还有两天就出院”。他出院能上哪儿去?他心心念念的郑洁茜已经被关起来了,他能上哪儿去?还不是要回我这里,可是我真的不想见到他啊,真的不想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兰郁一个人闷头乱想,就想到了逃离。
想想都好笑,这是她的家诶,现在为了躲避一个她自己招惹回来的男人,她居然想要逃离。可是不能见到翟缙,这是兰郁现在唯一的想法,虽说出院了,但是她没告诉心理医生,她现在只要一想到翟缙头还是很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真的很奇怪。
兰郁打算在翟缙回到这个家之前跑掉,至于跑去哪里她还没想好,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要跑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很难,因为有齐益佳那个遍布全国的天网。而翟缙只需动动嘴皮子,老熊和齐益佳都会全力以赴的到处搜寻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的身边有两个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着她的不要钱的保镖,她要怎么跑?她能怎么跑?想想就气馁,想想头又开始痛了。
兰郁找出镇定剂倒出三片吞下,想起昨天好像也是吃了三片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头该疼还是疼,觉睡不着依然睡不着,不如今天就多吃点。想着兰郁又倒了一些出来,有多少也没数,一把全含到嘴里,喝了几大口水尽数吞下。
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头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心有些狂跳,像是喝多了酒有点小小的兴奋,兰郁去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再躺下,浓浓的睡意就袭了上来。
兰郁睡得不是很沉,一会儿迷糊一会儿好像又是清醒的,迷糊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的做梦,清醒的那一会儿,又想不起梦到了什么,而且每个梦都不连贯,总是天南地北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一通。
就在兰郁恍惚着好似又进入一个新梦境时,翟缙闯进了她的这个梦里,这让兰郁梦里都觉得很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他闯入的方式有些奇葩,兰郁都想狠狠的骂他几句了。
翟缙在梦里居然是从卧室窗子跳进来的,我住在十八楼诶十八楼,梦里的兰郁似乎忘了翟缙有神乎其神的轻功。
她就在想,‘你是顺着墙上的管子爬上来的吗?’她这么想,就这么脱口问了出来。
刚刚行到她床前的翟缙似乎被她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和颜悦色的说道:“是了。”
“我就知道。”兰郁慵懒的掀了掀眼皮,笑意就溢上了朦胧的眼睛,“咦,今天怎么看着你没那么讨厌了,你坐过来,让我瞧清楚点。”
翟缙似乎有点被她吓到了,傻傻愣愣的在床边杵了半天,最后才在看到她嘟嘴露出不高兴的神态时,一屁股坐下。
“确实好看多了,”兰郁迷蒙着双眼,一脸笑意的望着翟缙,“还是梦里好啊,梦里的翟缙不会让我看到头疼。来,翟缙,赶紧抱抱我,醒了,就抱不成了。乖,来嘛,傻愣着干嘛呢,”兰郁伸出两只手去勾翟缙的脖子,“来啊,我要抱抱,我要亲亲”
翟缙的身子果然俯低了点,但是兰郁看到他的眉心反而蹙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神很疑惑,好像还有一抹担忧,他伸出一只手环到兰郁后背,抬起她的上半身给她支撑,一只手摸上她的额头,“你怎么啦?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柔得兰郁心都酥麻了,做梦居然有这么清晰的感觉,这梦也真是无敌,兰郁就咯咯的笑了,她借着他手上的力道,再抬高身体,两只手勾上他的脖颈,“刚才,吃了点镇定剂,嘻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吃么?”
翟缙摇了摇头,但是明显松了口气。
兰郁继续媚笑,两只勾着脖子的手用了力,让翟缙的身体更俯得贴近自己些,“我悄悄告诉你啊,”兰郁把嘴凑到翟缙耳边,声音很轻很柔的继续说道,“因为我不想在清醒的时候想到你啊,一想头就会很疼很疼。”
兰郁的话让翟缙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定定的看着兰郁娇俏红润的脸,那张脸这时候正笑靥如花的朝着他,而脸上那双迷蒙着一层浓重雾气的眼眸,却又好似隐着一团炙热的火就要喷薄而出。
她动了动温润的唇瓣继续说道,“翟缙,还是梦中的你可爱又养眼啊,我好想咬你一口哦,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听着这酥软如三月春风般撩人的语调,梦中的翟缙身子越俯越低,低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时,翟缙的唇狠狠地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