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撒泼啊?想赖着不走?”兰郁眯着眼看了翟缙几秒,这几秒的时间并没让她回心转意,几秒后她突然伸手掀开身上的被子,两个脚也跟着伸出床外,“行,你厉害,没人能拗得过你是吧,那好,你这儿呆着,我走。”
翟缙放下水杯一把按住她的两个肩膀,用说不出多难过的语调急切阻止道,“你别走,我——走!”他等兰郁的身子在他掌心下稳住,就去抬起她的双腿放到被子里,兰郁挣扎了一下,被他死死的摁住,然后他手上使了力道,又令兰郁躺平身体,再次动手给她整理好几处被角。
等这一切做好,他眼神黯淡的望向兰郁,“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是。”兰郁回答得斩钉截铁,她愤愤的把头扭向一边,尽力让余光都不沾染到翟缙的身影。
“我走,但你能答应我,先好好的把伤养好吗?不再偷偷跑出去喝酒,不再发脾气不吃不喝吗?”
“我的事要你管吗?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关系吗?”不知这话又挑到兰郁的哪根神经,她猛地坐起身,扯过枕头就向翟缙摔去,“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惺惺作态恶心我了?我真的是看到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吐啊,你走啊!”
“对不起!”翟缙抱着接过的枕头往门口走去,他甚至都不敢再把枕头放回到兰郁的床上。他走到门口把枕头递到士兵手上,又低声吩咐他们进去给兰郁倒水。再让他们多留意着,有什么动静都去及时告诉他。
然后人才恋恋不舍的往自己的病房走去,只是刚走没两步,他就听到兰郁病房里轻轻传来她的哽咽声,“两个相爱的人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等到说对不起的时候,已经不爱了。”
翟缙腹部的伤口突然拉扯着狠狠疼了一下,随后这股疼痛从伤口处一直往身体里蔓延,最后扯得他的心、他的五脏六腑全跟着一块儿疼,翟缙拖着蹒跚的步伐艰难的走回自己的病房,一头冷汗的栽倒在床上。
睡觉一向不太沉的齐益佳被翟缙的弄出的声响惊醒,他眯着眼问道,“怎么回来了?还以为你不回了呢。”他的问询没得到回应,这很正常,如果翟缙什么话都回答倒是稀罕了。于是齐益佳翻个身闭上眼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翟缙那边却传来了轻微的响声,齐益佳竖起耳朵静静的凝听了会儿,觉得这声音像是抽泣声。翟缙在哭?翟缙哭了?齐益佳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