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益佳不再把车开那么快,他掏出烟点燃,又把车窗摇下,冷风吹进来让他的手不一会儿就有些僵硬。他把车停到路边,脱下外套披在兰郁身上,然后继续闷头抽烟。
他为什么这么心烦气躁?他问自己,仅仅只是担心翟缙情感生变,会对他和所有研究翟缙的团队造成不确定影响吗?或者又是因为,兰郁刚才伤心难过的神情令他心焦心碎?
齐益佳也说不清他现在的心情,他只想一支又一支的抽烟,让烟雾充斥整个身心,迷糊了他的情绪。一个小时后,他才重新启动小车。
到得兰郁的住宅小区,齐益佳停稳车,打开后车门,看到依然熟睡的兰郁,他犹豫了会儿,没有叫醒她,只是轻轻的把她抱出来,用脚关上车门,然后向楼里走去。
在房门口,齐益佳费劲的从兰郁提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他把兰郁抱到卧室放在床上,踌躇了会儿才弯腰脱去她的鞋,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出卧室的时候,他伸手去拉门关上,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刻,他听到兰郁在黑暗中嘀咕着,“大叔,你骗我,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齐益佳在客厅掏出手机给翟缙打去电话,本以为他不会接,但电话还是通了,“芋儿酒醉了,你回来陪她吧。”
翟缙在电话那端沉默着,好久以后才轻轻吐出一句,“她这边的情况还不稳定,芋儿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吧。”
“照顾个屁!”齐益佳怒喝,“你的女朋友让别的男人照顾,翟缙,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话是这么说,但是翟缙这一晚还是没有回来。而齐益佳等不到翟缙也不敢走,他和衣躺在沙发上,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直到不知何时听见兰郁在卧室里呕吐,他又冲进去照顾。
端水、打扫、拖地,齐益佳这一晚做了平生从未做过的家务活,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困,只是每每看到兰郁难过的闭着眼蹙紧眉心,他的心也跟着拧成了麻花的形状。
这一晚翟缙没回,齐益佳也未走。天快亮的时候,齐益佳蜷缩在沙发上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