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留着络腮胡子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路小跑进来:“岗哥,什么事?”
“你叫几个兄弟,跟我去下醉乡榻。”庞仁岗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准备。”阿虎掏出一个哨子,吹响唤来一只小巧的信鸽,碧眼,调额一撮血毛,整体纯白,看一眼便知道价值不菲。庞仁岗看了眼,道:“哎,你小子什么时候搞了个这么娘们气的信鸽?”
庞仁岗伸出手,阿虎立刻很恭敬地递过去,嘿嘿地笑着没说话。
庞仁岗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这可是西域最新的品种,好家伙,一只信鸽至少要万八千两啊!
庞仁岗看着他,道:“你小子在哪里发财了?”
庞仁岗拿着笺条看了看,自语道:“娘的,这分明就是姑娘用的嘛,上面还带着香气呢!”
阿虎看似很凶悍,但是在庞仁岗面前还是很小心翼翼地样子,他嘿嘿地笑了下,坦白交待了。
“岗哥好眼力,这是今天一个弟兄在驿站抢的,还有一个包。好家伙,居然有一万多银票呢!”
“哦!”庞仁岗拿着信鸽左看右看,似乎也没责怪他的意思。
阿虎虽然在这里当着管事,但这小子是个混球,手下有几十号兄弟,专门干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他的这些人,大都在驿站附近混,据说生意还不错。有时逮到一只肥羊,每个人都可以分几十两。他们这些人,一般三五个人一起分开行动,遇到什么大事,或打架之类的,就几十个人聚在一起上。
阿虎是他们的头,每次抢来的东西,兄弟们都要孝敬他一份。今天这些人抢了个包,不仅有银票,通账印章,还有一只鸽子哨,那人用力一吹,还真是唤来一只宝贝,这等大事肯定不敢瞒着阿虎,没想到阿虎一眼就看中了这只鸽子,便要了过来。
当今这个年头,有信鸽的人毕竟是少数,很多人就是买得起也养不起。因此信鸽,尤其是西厂出来的信鸽,当真算是个稀罕物。
就算他们这些在外面混的小痞子,能天天用得起驿站的信鸽,也算是不错了,有人甚至拿着锦囊冒充是传信香囊炫耀,好像自己在外面混得还不错。